初九這喝酒的樣子嚇到了,而在遠處的林妙音和艾兒兩人更是替葉初九捏了一把汗。
“他已經在太陽底下曬了四個多小時,現在急需補充水份,他這麼喝酒,身子肯定會被燒壞。他到底想要幹什麼?”林妙音著急地看著艾兒。
艾兒搖了搖頭,沉聲說道:“我想,他要瘋。”
“要瘋?”林妙音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在兩人說話的工夫,葉初九已經喝完了第一瓶二鍋頭。
在他彎身去拿第二瓶二鍋頭的時候,張牧武和王標兩人齊齊上前叫道:“楊教官,我們錯了,你罰我們吧!”
葉初九瞥了兩人一眼,不動聲色地拿起酒瓶、開啟酒蓋繼續往肚子裡邊灌了起來。第二瓶酒下肚之後,葉初九整個上半身都呈現了一種令人擔心的腥紅色。
彎身,開酒,倒酒,葉初九在那觀訓臺上又重複了十二次這個動作。
待那十二瓶啤酒也下肚之後,白酒和啤酒產生的效應,讓葉初九的視線都開始變得漸漸模糊起來,他使勁晃了晃腦袋,彎身拿起作戰裝備就穿了起來。
“楊教官……”張牧武和王標已經看出了葉初九的意思,禁不住就是又自責、又擔心地爬上了觀訓臺。
“砰砰!”兩人還未站穩,直接就被葉初九的雙肩給撞下臺去。
葉初九一邊力不從心地穿戴著裝備,一邊有氣無力地說道:“在我停下之前,誰先停下了,就特媽的給我從哪來的滾回哪去!”
話落之時,葉初九的鞋帶也已綁好,他踉踉蹌蹌地走下了觀訓臺,咬牙切齒地朝前邁動起了步伐。
“楊教官……”
“楊教官……”
在葉初九從自己眼前搖搖欲墜跑過的時候,所有人的眼睛都是泛起了銀光。
葉初九沒有理會他們,就是那麼咬牙切齒的沿著訓練場的跑道跑了起來。
張牧武和王標兩人一言不發的跟了上去,其他人連忙緊隨其後。
“唰唰唰……”所有的夜訓燈全部亮起,不明真相的其他中隊的全體官兵紛紛湧到了練習場上。
“他們這是幹嘛?”
“不知道,剛剛楊教官喝了兩斤白的,十二瓶啤的,然後就領著他們跑了,說是誰在他停下之前停下了,就滾蛋。”
“我去,楊教官真敢玩命啊!喝了那麼多還敢跑?”
“嘔……”這邊的人正在向那警衛打聽著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呢,那邊剛跑了半圈的葉初九就已經如同井噴似的吐了起來。
所有人都以為他會停下,可是令大家沒有想到的是,他根本沒有停下,而是一邊吐著一邊向前跑著,身上的裝備都已經沾滿了那黃黃的酒水。
在這一瞬間,所有人都沉默了。
除了那“啪啪”的腳步聲之外,再無其它。
葉初九的速度並不快,事實上以他現在的情況想快也快不了,他完全是靠意志力在支撐著身體。
喝酒,不是問題。
跑步,也不是問題。
可這兩者合為一體,那就是問題了。對任何人來說,都不例外。而對於在太陽底下暴曬了四個多小時的葉初九來說,這個問題更加的嚴重。
五臟六腑如同火燒一般難受,全身神經都是在發著警告。他想要停下來,可是他不能停下來。就像他的人生一樣,他想停下來看看周圍的風景,可是卻不得不硬著頭皮向前衝,因為他一停下來,就會死!
葉初九怕死,他比任何人都怕死,他還沒有娶媳婦,還沒有替父母報仇,還沒有找到葉驚林的親人,還沒有給楊紅花養老送終,所以他不能死!
從聽到沈鍾毓被人帶走的那一刻起就積壓在體內的怨氣,隨著酒精的揮發悉數湧上了心頭,那三百一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