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屋子重新整理了一番,兩人累得在小小的院子裡坐著曬太陽。
蘇流年抬手遮住那刺眼的陽光,靠著燕瑾的肩膀,問道,“燕瑾,出不了城,我們怎麼辦?總不能一直呆在這裡?”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開城門,花容墨笙何時才肯罷休。
或者
她怎麼覺得依照花容墨笙的性子,他絕對不會輕易善罷甘休的。
婚禮上被她擺了這麼一道,也有可能怒氣沖天,她若被抓去,沒死也得掉層皮了。“城門是不可能永遠關著的,看時機吧,我只是憂心這兩天我總覺得我們被盯上了,可如果真被盯上,為何對方不直接出現。”。
說到這裡,燕瑾帶著幾分嚴肅,若真被盯上,花容墨笙怎麼可能會按兵不動?
如果對方按兵不動,那麼就只是懷疑他們的身份,畢竟他們兩人易容成這樣子,一般人還是看不出來的。
燕瑾對自己的手藝還是挺有信心的,但是再怎麼樣,想要認出一個易了容人還是很簡單的。
不看臉,只看對方的行為舉止,不論再怎麼模仿,那都是有一定的破綻。
被盯上?
簡單的三個字足夠讓曬在陽光下的蘇流年,依舊感覺到一身的寒意。
“你是說我們有可能暴露了行蹤?可是我們易容成這副樣子了,還有誰眼睛那麼毒,連這個都能瞧得出來?”
不過花容墨笙的眼睛毒得很啊,什麼東西能夠逃得過!
燕瑾點頭,“我雖然對自己的手藝有信心,可是七王爺並非簡單的人物,興許他就能看得出來。”
蘇流年沉默了。
燕瑾也沉默了。
兩人各自陷入了沉思,如果花容墨笙的眼線已經盯住了他們,如果不是一時間未能確認他們的身份,那麼就是一場貓抓老鼠的遊戲。
而他們自然是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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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瑾外出,只讓她好好在家裡待著等她回來,蘇流年也不多想點頭答應。
但是看了看天色,想到晚飯還沒有著落,便找了只菜籃子挎著出了門。
想到去買菜,她就覺得有些新奇。
在七王府裡過的日子,也算是飯來張口,衣來伸手了,儘管身份低微,好說歹說也是最七王爺最寵愛的奴。隸,苦活累活還真一件都沒有做過。
只是在離開剛買的屋子沒多遠的時候,她就看到了個算起來應該列入為不速之客的人物。
那一身緋紅耀眼的錦袍,那如玉溫潤的臉龐,風情而嫵媚的神色,眸子裡藏著一種她看不透的情緒,是淡漠,還是平靜。
花容丹傾怎麼會在這裡?
是巧遇或是特意?
蘇流年怎麼也沒有想到會在這裡遇上,不知現在的他是敵是友,但想到自己已經易了容,理應裝做不認得才是。
花容丹傾可是認出了她的模樣?
蘇流年並不清楚,控制了自己的情緒,很淡地瞥了他一眼,就這麼與他擦肩而過。
花容丹傾見她眼裡的陌生,這一刻,她確實掩藏得很好,而且相當鎮定,就這麼淡淡地瞥了她一眼,無任何的驚詫,而是當作陌路人一般,擦肩而過。
在她擦肩而過的時候,他甚至可以嗅到她身上那一股獨特的幽香。
蘇流年鬆了口氣,心裡多少也有些愧疚的,畢竟花容丹傾想過她幫他逃離七王府的。
而如今,她是逃出來了,可冒不起這麼大的風險與他相認。
花容丹傾轉身看著她不慌不忙地走著,沒有回頭,果然如陌生人一般,輕輕一笑,終於還是開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