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詩詩暗叫一聲糟!祁暐不耐地等在門邊,全身散發的氣息比冰塊還冷,那股涼冽看得她一骨冷意直達腳底。
“再見!”若不想變成急凍人,她還是先拿到外套為上策。
隨著祁暐走到他的車子前,他開啟副駕駛座的車門,一使力就把走得顛顛簸簸的葉詩詩給摔進車,再砰地關上車門。
繞過車頭,坐上駕駛座,他踩下油門揚長而去,速度之快,簡直可以媲美雲霄飛車。
“停車──”葉詩詩被摔得七昏八素,虛弱的開口。
開車的人恍若未聞。
“你──”不待抗議,一堆酸意直湧上來,她來不及掩住嘴和預做準備,已盡數吐在車上,還有……他的身上!
“吱”一聲,刺耳的煞車聲響徹天際。
葉詩詩呆住了。
祁暐的臉色……她只能說,若有人自述曾看過撒旦,那絕對是此刻她眼前的面貌。
祁暐的臉色陰沉駭人,看得葉詩詩背脊發涼,渾身直打哆嗦。“我──”甫張嘴,酸意又再湧上。
這回旁邊的人比她動作更快,開門、下車、走到另一側,開門、毫不憐香惜玉的把她拖到車外。
葉詩詩再次經歷著頭昏腦脹的痛苦,她不覺呻吟出聲。
祁暐的厲眸朝她一瞪。
葉詩詩趕忙緊緊捂著嘴巴,一動也不動,怔怔的望著他。
祁暐掏出手機,簡單的向對方交代兩句話便掛上,脫下被她弄髒價值不菲的西裝外套,像扔破布般的往車後座一丟,然後踱到另一頭,背對著她斜倚著車身,看也不看她一眼。
葉詩詩傻不愣登的僵住許久,才放下覆在臉上的手,緩緩撥出一口氣。
往好處想,被他拖出車外的動作雖然粗魯,但總算是他今日內最殷勤的表現,因為不再忽視她的感覺,她自嘲的想著。
深呼吸一口氣,下過雨的深秋夜晚,氣溫偏低,空氣冷冽潮溼,不過經夜風吹襲,再加上該吐的都吐光了,她的醉意好像也醒了。
三分鐘後,效率很快的祁家下人開了另一輛車來和他們交換。
這回不待祁暐邀請,葉詩詩無異議、自動的鑽進車內,以最快的速度繫上安全帶,將自己安置好。
因為她有個直覺,經過剛才的意外,眼前這個教人看不透的惡魔,很有將她惡意丟棄的可能性。
所以當車子順利上路的剎那間,葉詩詩真的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一直維持在氣溫零度C的車子,經過二十分鐘的賓士後,終於回到祁暐獨居的處所。
不待主人開口,葉詩詩飛快的跳下車,在車邊立定站好。
祁暐也不招呼她,徑自往裡面走去。
葉詩詩撇撇嘴,有點不情願的打量四周的環境,心想著如果她選擇不跟進屋去,前方的人會怎樣?
但是一絲思緒突然竄起提醒她,若想安然無恙的度過這三個月,她就該罩子放亮點,快快匍匐到他面前,謝主隆恩。
但……他去死吧!她全身叛逆的細胞全在說服她,他那個人不僅惡劣又自大,根本不把她放在眼裡,她不應該就這麼輕易順他的心。
答……答……答、答、答,她才正陶醉在勝利的冥想中,現實的雨滴卻殺風景的來湊熱鬧。
媽呀!好冷!
打個哆嗦,她提起晚禮服的裙襬,低著頭三步並作兩步的衝進門內,亡羊補牢地忙著拍落身上的水珠。
“砰”一聲,身後傳來一記響亮的關門聲,她猛然回首,才發現門邊佇立著全身散發陰冷之氣,唇邊猶有一抹譏嘲冷笑的人。
唉!形勢比人強,葉詩詩挺起腰桿,挺直雙肩瞪著他,全是老天爺突然決定了這場教人措手不及的戲碼上演,否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