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絢不知道從哪裡弄來了一個眼罩,睡得很沉。
「費家那孩子在裡面?」葉祖閔來了之後,就沒說過話,這是他開口說的第一句話,他神色很不好,會議被叫停,葉岑無視他的話,這讓葉祖閔生出了一種事情在慢慢不受掌控的感覺。
葉岑微微低著頭,「是。」
他剛回答完,只見葉祖閔抓起茶几上的玻璃杯就朝葉岑砸過去,葉岑躲了一下,但還是撞在了眉角,兩聲不同的悶響,一聲是杯子砸在葉岑眉角時發出來的,一聲是杯子落在木地板上發出來的。
厚重的玻璃碰上脆弱的眉骨,瞬間,葉岑那塊就腫了起來。
「臥」高臨浩驚呼到一半被陳豐寶捂住嘴,他眼睛瞪大看著陳豐寶:這老爺子太暴躁了吧,一言不合就動手!豪門都這麼粗暴的嗎?
「你是不是忘記了我說過的話?」葉祖閔看著葉岑這樣一言不發心裡也不好受,但現在最主要的是葉岑在忤逆自己,天有大雪,路滑,葉祖閔拿了一根純木的權杖,他雙手搭在上邊, 「我說過,葉家的小輩和費家的人在除了生意上的往來以外,不允許再有其他的接觸。」
他說完,抬眼看向病房內,正好看見費瀾在用沾濕了棉簽給葉令蔚濕潤嘴唇,他的臉色霎時間變得無比難看,他看向葉岑,「這就是你教出來的弟弟?」
「你要是不會教育,我可以幫你。」葉祖閔擲地有聲,中氣十足,常年處於高位使他的語調語氣都是居高臨下的。
葉岑抬眼,「我沒教過他,但我不認為現在這樣有什麼不好」
他略微的停頓了一下,然後語氣變得柔軟,「他喜歡就好。」這就是他為什麼不和葉絢爭辯的原因,他不想再把葉三推得越來越遠的。
「好,你不教,我來。」葉祖閔語氣狠厲,他說完站起來,轉身邁著步子就朝病房內走去,直接用權杖推開了門,被大力推開的門撞在牆壁上,費瀾看向他。
「按輩分,你也應該叫我一聲葉爺爺才是,」葉祖閔語氣冷淡,他看了病床上的葉令蔚一眼,隨即視線落在主角身上,「費瀾,我不管你現在跟葉三關繫有多好,但你也清楚,我們兩家並不像表面上關系那樣好,平時大家都照著約定辦事,而你,現在是越線了。」
葉楓冕的死給葉祖閔帶來的是人生中最大的打擊,痛苦隨著時間沒有任何的消散,反而在日積月累中悄無聲息形成了了附在骨骼上的蛆,將他啃噬得只要在一碰見有關葉楓冕人事的時候就令他失去全部理智。
他將對葉楓冕的愛,轉移到了葉岑身上,他不能容忍葉岑一絲一毫的忤逆。
費瀾緩緩直起身,他身形還是少年的,白色的羽絨服將他的冷淡襯託得淋漓盡致,葉祖閔握住權杖的手指微微用力,他意識到費瀾已經不再是小時候跟葉令蔚在院子裡一起玩鬧的小孩子了。
「爺爺你幹什麼?」費瀾伸手有些虛弱的聲音搶著先出現了,他伸手扒開費瀾,喘了口氣,「你在趕我的朋友走嗎?」
擠在門口的高臨浩眾人一下子臉色變得怪怪的,他們不清楚葉祖閔為什麼這麼兇,但葉令蔚這麼一發問,他們立馬知道了:這老東西不是個好的。
葉祖閔將臉色蒼白彷彿大病初癒一般的葉令蔚打量了一會兒,沒有袒露任何的擔憂之色,他冷冷質問,「你把他當朋友,你把你父親放在什麼位置?」
葉祖閔話音剛落,就見葉令蔚的眼淚奪眶而出,淚光在眼裡亮盈盈的,脆弱得輕輕碰一下就快要碎掉。
葉祖閔,「」
他剛想斥責葉令蔚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