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來,正一下頭上的草笠,稍有不滿道:“快些幹活,不明白的事回家後再說!”
皇上當然樂意回答,搓搓雙手,便有一片塵土落下,笑著點頭道:“什麼事,問來便是!”
畢子衝著孃親吐一下舌頭,作出冥思不解的樣子道:“人人都說民以食為天,皇上也是天,究竟是食糧重要還是皇上重要,還有,皇上會不會種地,那樣的話,兩個天,是皇上在種地,還是耕地在種皇上?”
“哈哈哈!”皇上大笑,不禁摘下斗笠揚頭看天,“吾兒真是聰慧啊,食乃天,是生計之道,帝乃天,是生存之道,雖是一重天,毫無矛盾;至於這皇上種地與否,爹確實不知道,不過皇上種地,那只是勞作,萌兒一言,為父茅塞頓開啊,不錯,無論怎麼說,耕地種出皇上這句話絕不會錯的,要是這麼看,還是食糧這層天大些……”
“萌兒知道了,既然這樣,我們也在種田,那倒是比皇上還大些哩!”畢子似懂非懂,曲解之餘信口開河。
兩人忽見卓姬瞪著眼睛,趕緊低下頭幹活,不過還是攔不住嘴,畢子又小聲問:“公子爹,種田是育食,養子是育人,這兩個有那個重要些?”
“都重要!”卓姬有些氣急敗壞,大吼一聲,眼見著日頭要晌午,肚子裡已經叫起來。
兩人不敢再大聲說話,皇上便彎著腰採到畢子身邊一指卓姬的肚子,悄聲說道:“等以後孃親再給你生個小弟弟,我們一起耕種,不就是又種田又育人了麼。”
“誰給你生?”卓姬還是偷聽到,不過不再訓斥父子倆,低下頭偷著樂起來。
“噹噹噹!”一陣敲鑼聲立即令三人立直身子,這是官府的人在召集村民,涅帝不敢怠慢,自家糧田比較偏遠,不能耽擱村民的勞作,立即拉起母子二人快速返回莊內,見一村老少都立在那裡,前面立著幾個一臉正肅的官差。
“朝廷有旨──”,為首的胖官差不滿地瞧一眼遲遲而來的卓姬一家人,“自今年起,秋收糧食的稅銀增加兩成,無銀者以糧折抵,按照增加三成收取;另,入山砍柴、拾取山果者酌情收稅……”
村民們一陣騷動,這不明擺著要命麼!
卓姬第一個衝上前去嚷道:“民糧加稅以餬口為準,收這麼多我們還吃什麼?山柴、野果從不耗費官府的銀子,憑什麼收稅?”
官差似是聽慣了反駁,信口拈來:“秋糧增稅,那是監國大人的詔令,為的是充盈朝廷,將來還要為太后娘娘籌建行宮,至於山物,你敢說那是你家的嗎,那是朝廷的山,收些稅銀有何不妥?”
畢子一聽跑道母親身邊大聲叫道:“朝廷和百姓都是一個天,皇上也是耕地所出,怎麼能不關心老百姓的死活?”
“是啊,是啊!”村民們紛紛稱是,開始騷動起來。
官差大怒,一揚手將畢子推到在地,不滿罵道:“小毛孩子,懂個屁!”
卓姬哪能容忍,猛地輪圓臂膀就要抽官差,一把被皇上扯住,打官差是要入獄的!皇上走到前面正聲道:“監國大人建功立勳理所當然,可不知皇上是什麼旨意?你們就不怕皇上怪罪下來,應付不了嗎?這口口聲聲說著為太后娘娘建行宮籌銀子,難道也是太后娘娘的懿旨嗎?如果真是這樣,為政事之外的開銷,理當自願籌集,以達官富人首當其衝,壓榨百姓錢財,用餬口的銀子建什麼行宮,充什麼國庫,不怕引來非議嗎?”
“你……你,混賬!”官差無言以對,刷一聲抽出寶劍橫在皇上的脖子上,“我等乃是奉官府前來通告,朝廷的事你大可自己去問!聽著,如有違令者,充官!”說罷,帶著眾衙役搖擺而去。
涅帝皺起眉頭,忽覺頭疼欲裂,卓姬連忙上前攙扶住,連聲問道:“相公,這是怎麼啦?”
“無妨,無妨,”涅帝搖搖頭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