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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朝生摸索著周遭的情況,二人似乎被壓在了車廂之中,陷在空隙裡,得現將那些木塊抬起來才能離開。
季蕭未還抱著他,體溫很低,身軀略有些冰涼,再加上冬日本就氣溫低,離開車廂的庇佑之後便覺得冷得受不住。
木朝生打了個寒顫,沒察覺到季蕭未的動靜,艱難抽出手拍了拍對方的手臂,顫著聲小聲叫對方的名字:“季蕭未”
男人並未給回應,大約是暈過去了。
木朝生只覺得茫然無措,又摸了摸周圍,被木屑紮了手之後便飛快將手縮了回來,縮在季蕭未懷裡緩了緩。
驟然間似乎又回到了剛失明的那段時日,做什麼都束手束腳,看不見東西,也便不敢輕易行動。
只是男人的氣息還在身邊,能叫他稍稍安定些許,糾結之後又爬了起來,將兩個人的姿勢做了轉換,以便能夠將對方抱住,仔仔細細摸了摸,摸到季蕭未額頭處有黏膩的傷口,大約是車廂翻倒的時候撞到了腦袋,因而才暈過去。
傷口流血倒是不算嚴重,但也不能任由其淌血,木朝生手忙腳亂摸索自己身上的東西,找了半晌也沒找到什麼可止血的,乾坐著發了會兒呆,之後又動起來,從袖口上撕下一塊布給季蕭未草草包紮了一下。
多半是吳家乾的好事。
木朝生氣悶地推著頭頂上的木板,用盡力氣終於將其推開,氣喘吁吁坐回到季蕭未懷裡。
若不是吳家總想著刺殺季蕭未,自己哪用幹這種重活啊。
木朝生不滿地按著自己受累的手腕,不一會兒又將男人抱在懷裡,半拖半抱帶出車廂。
冷風裹著新鮮空氣一同灌過來,木朝生打了兩個噴嚏,又看不見路,拖著季蕭未磕磕絆絆走了一截,好不容易才摸到棵樹,便再也走不動了,一屁股靠著樹幹坐下,抱著季蕭未喘氣。
木朝生眼盲,不知道當下是什麼時辰,也不知道在何處,不敢隨意行走,只能期待著季蕭未能清醒過來帶路,否則這般天氣留在外頭,等天黑之後只怕會被凍死。
但季蕭未身體實在是涼,氣息也很微弱,像是撐不住了一般,木朝生將他抱緊了些,嘗試著用自己的身體將其暖熱,卻只能感到自己的體溫也在飛速流逝。
木朝生又打了個寒顫,再次嘗試呼喚他:“季蕭未不會真死了吧。”
摸摸臉頰,也是冰冷一片的,一時間也記不起是平日便如此,還是因為受傷太重。
木朝生自認為那傷勢是不嚴重的,只怕是季蕭未身體太差才會如此。
他一個皇帝,平日膳食御醫都精心照顧,怎會差成這副模樣。
木朝生不曾見過對方的容貌,自然也不曾知曉季蕭未的身體不同常人,體內藏著兩味毒藥,隨便一味都是即刻要命的劇毒,偏偏又形成了詭異的平衡,才能勉強維繫住生機。
他腹誹了兩句,隱約感到臉上落了水珠,心道糟糕。
這寧城的破天氣,竟又開始下雨了。
木朝生思索著可要將人搬回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