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文林滿臉疑慮,倒也沒多說,不相同白瑾起爭執,扭頭走了。
他尋了宮人問過,說是木朝生失了寵,魚目比不得珍珠,陛下為了白三少爺將他趕出紫宸殿自生自滅了,心下著急,怕木朝生受委屈,忙往那狀似冷宮一樣的地方走。
吳文林冒冒失失,直直穿進正廳進了寢殿,見殿中還點著一盞燭火,以為木朝生尚且醒著。
他轉過彎,正張口欲言,忽然又將話嚥了回去,愣愣站在原處一動不動。
殿中燭火熄盡,那唯一的微光來自季蕭未手中的提燈,榻上少年早便睡熟,面頰泛紅,像是無論怎樣都難以吵醒,睡得十分安穩。
提燈的男人微微傾身,白髮自肩頭滑落,垂落在少年頰邊,一向冷清的面容在燭光下顯得無比柔和。
季蕭未垂著眸,俯著身,於滿室寂靜漆黑裡,輕輕吻過木朝生的唇瓣。
作者有話說:
吳二:什麼啊什麼陛下親了木朝生哈哈哈哈我什麼都沒看見哈哈哈哈
吳二:完蛋了完蛋了,我死定了
吳二:我即便是死了,釘在棺材裡了,也要在墓裡,用著腐朽的聲帶喊出——陛下他超愛啊!
過了兩天桃子姐去老季屋子裡打掃衛生,然後發現木木經常穿但是當時沒找到的幾件衣服在老季榻上堆著。
桃子姐:
桃子姐裝作沒看見
明天見啦!
木朝生想要自由
他的吻短暫停留在木朝生的唇瓣上,那樣柔軟又輕盈的觸感稍縱即逝,像是被一顆泡沫輕輕碰了一下,除卻些許癢意,沒再留下什麼了。
木朝生大約覺得癢,倒也沒醒,只輕哼一聲轉過身去,又一次睡熟了。
男人的面容被燭光勾勒出一道柔和的光暈,落在額頭眉眼和鼻樑上,總叫人覺得冰涼的臉色難得溫和。
很快,肩頭的白髮徹底垂落,擋住了他的面龐,遮住了他的神色。
季蕭未便直起了身,將視線從面前欲鹽未舞人身上移開,悠悠地、如往常一般冰冷地安靜投射在吳文林身上。
吳文林一動不敢動,身形僵直,只想找個地縫鑽進去,覺得方才似乎只是自己的錯覺,陛下的眼神冷得像是一條盯上獵物的毒蛇,看得他後脊發涼頭皮發麻。
季蕭未已從榻前下來,他穿得少,長衫顯得身形很高,厚氅披在肩上,大病未愈,仍然帶著很重的病氣,唇色也很淺。
垂下眸時那股冷意終於散去,像是已然將人審視完,減少了殺意和警惕性。
季蕭未提著燈悠悠向著吳文林走來,他要高於少年很多,走近時便顯得居高臨下,唇瓣動了動,卻沒發出聲音,只比著口型道:“去外頭。”
吳文林知道他是擔心將木朝生吵醒,連連點頭,跟著人出去了。
季蕭未來時換了衣衫,身上的薰香味淡了些,人一走,將殿門一合,好似就能將自己來過的痕跡都遮掩過去。
吳文林心不在焉跟在他身後,想著陛下對木朝生的態度或許並不像他們想象的那般全然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