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挺好麼,唇紅齒白,面色紅潤,就是神情有點冷。
從前似乎沒見過他這副模樣,冷得像是陛下那般,讓他一瞬間有了退卻之意。
這樣的錯覺轉瞬即逝,很快白梨又回過神,下意識開口將人喊住:“木朝生。”
漠然遠去的少年腳步頓了頓,微微側首,麻花辮乖順地搭落在肩頭,不是很能瞧清楚表情,只聽他語氣淡淡,問:“二少爺有何事?”
白梨卻沒應聲,怔怔站在原處,想木朝生似乎長高了一些。
身形抽條,體態似乎更纖長漂亮了。
背影瞧著總覺得熟悉。
白梨出著神,木朝生沒什麼耐心等著,他不喜歡這二人,怕自己待久了會升起攻擊的念頭,咬著牙轉頭走了,想離他們遠些。
白瑾心下一急,忙拽了二哥的衣袖,小聲催促:“二哥!”
白梨驟然清醒過來,揚聲道:“你走什麼!莫不是心虛?”
木朝生腳步徹底停下,先覺奇怪,後來隱約知道了對方的來意,含笑轉了身,抱著手臂冷笑道:“我心虛什麼呀,二少爺?”
“二少爺”叫得輕而曖昧,尾音勾起來,倒像是撒嬌。
白梨被他這麼喊得面頰一紅,頓時支支吾吾起來,花了一番功夫才穩住嗓音,沒當著木朝生的面出醜,“你給小瑾下藥。”
“那藥是陛下下的,與我何干呀,”木朝生嘟囔道,“你們這些個王公貴族,欺辱人慣了,犯了錯丟了人,便將錯事全推到下人身上。”
他故意嘆口氣,說:“可惜出身如此,若非我木家無端被滅門,那輪得到你使喚啊,二少爺。”
跟著林回學兵法練劍術這段是日聽對方說了很多往事,知道白家武將出身,後家中主事之人紛紛戰死沙場,落刀之人多是木家的子嗣。
清算下來,木家與白家本是有著血海深仇的。
木朝生知道這些往事之後便找到了最適合挑釁白梨的話語,惡毒又惡劣,勾著唇角盈盈笑著,說:“木家當初若還在,你們白家的子嗣到如今墳前草只怕都已經生了滿地,還輪得到你在這裡咄咄逼人——”
只一瞬便被拽緊了衣領,木朝生能感覺到白梨的怒意,他覺得不適,又覺得有趣,緊緊抓著對方的手腕,勉力將腦袋向後仰,輕笑著問:“這便生氣了呀,二少爺?”
“閉嘴!”白梨咬牙道,“你也知道白家因為什麼才落到如今的地步,長兄為了你自請降職,你便是這麼報答他的?”
“我讓他幫我了嗎?”木朝生的眉眼被遮擋在綢緞之下,只是唇邊掛著一道笑,卻不覺得真實,反而愈發冷漠,“是他自作多情,是你們自作多情,放任我一個人自生自滅便好了,是我求著他來救我的嗎?”
“木朝生!沒想到你是這樣一個白眼狼!”
“你是頭一天知曉麼?”
木朝生指尖落在白梨胸前,推拒著對方,想讓他鬆手,冷笑道:“我還在陳王身邊時殺了多少人,這件事情無人不知,莫非在二少爺眼中,我便是那由人欺辱的軟柿子不成?”
他當然不是。
白梨其實一直清清楚楚,只是後來見過對方軟弱的時候,竟將從前的事情都忘了。
他下意識鬆了手,木朝生得了自由便連連後退了兩步,握慣了劍的手隱隱顫抖,很想在此刻將劍拿在手裡。
但當時已經丟了劍,他擔心自己會忍不住主動攻擊,於是便故意丟了劍。
他也不是真的如白梨所言那麼冷血無情,白枝玉對他很好,他一向分得清楚,不想因為一點口舌之爭便做出讓白枝玉痛苦難過的事情。
於是只能顫著手,離遠些,神情淡淡:“若無其他事,二少爺還是早些離開,免得嫌這寢殿被我住過,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