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籍傳言中才會存在的毒藥,季蕭未撥弄著指節上的玉戒,淡笑道:“哦?”
太醫接著道:“臣等並不知曉這兩味藥,吳家便不曾再多問。”
“吳家竟尋藥尋到宮中來了,”季蕭未微微側首,白髮從頰邊滑落,搭落在胸前,暮色下整個人如同被浸在烈火裡的雪,神情依然寡淡,只道,“你覺得,是他們希望從朕手中得到這些劇毒之物,還是他們,怕朕有。”
太醫沒說話,院中安安靜靜,只聽見風過時拂動院中的樹梢的聲音。
夕陽的暮光落在樹梢之上,勾勒出一道金邊。
花苞含羞待放,或許某個雨夜一過,便會開得滿樹都是。
半晌,季蕭未的聲音輕飄飄響起來,平靜無波,“隔牆有耳,你走吧。”
“是。”
木朝生快痛死了。
先前便覺得疼,但尚且還能忍一忍,那會兒突然摔倒撕裂了傷口,身體一瞬間便支撐不住,之後便沒了知覺。
他暈頭轉向醒過來,床幔上掛著一串小鈴鐺,隨著床幔的晃動叮叮噹噹響著,木朝生眼前一片黑,卻彷彿能看見一般覺得那大片黑暗也在旋轉,轉得他愈發暈起來,只能又一次閉上眼,口中輕輕哼著,像小動物的嗚咽。
躺久了腰痠背痛,他想翻身,身體剛動起來便被人按住了肩,那隻手冰冰涼涼,不必睜眼都知道是誰。
木朝生嘟囔了一句什麼,眨眼便被人捏住了嘴。
季蕭未冷冷道:“你再罵一句。”
木朝生汗流浹背。
他想服個軟,開口又哼哼唧唧起來,疼得說不出話。
臉上還掛著冷汗,唇色淺了很多,看起來十分虛弱。
季蕭未咳了兩聲,抓著他的手將人拉起來,語氣淡淡,問:“還疼嗎?”
木朝生又開始揣測帝王的心思,思索他想聽實話還是謊話,糾結許久都不曾開口。
“說實話。”
“疼。”
“疼便對了,”今日所發生的事情都已經從吳文林那裡知道個七七八八,季蕭未冷笑道,“警惕性差,被人捉弄了都不知道。”
“太傅問的太難了,我緊張,沒注意到身後的動靜。”
木朝生提起來就委屈,太傅說的那個他壓根不知道是什麼意思,哪有第一日上書院就問那麼難的東西的。
季蕭未道:“問的什麼?”
他記性還算好,暈了整日倒也沒忘記,稍加思索便想起來了:“必勝之術,合變之形。”
“哦?”男人輕笑道,“所以唯獨朕說的話,你半句不記得。”
木朝生:“?”
這又是怎麼扯上去的?
他急道:“你冤枉我!”
“敬稱忘了?”
木朝生頓時洩氣,“哦,陛下。”
床榻邊一輕,方才坐在榻邊的男人起身走了,聲音從斜前方傳過來:“過來。”
木朝生身後傷已經沒那麼疼,跪坐起來找鞋子,摸了半天什麼都沒摸到,小聲道:“我找不到鞋”
“笨死了,”季蕭未冷著臉走回來,卻是將人往腋下一夾,拎著人走到桌案前,將木朝生放在腿上,“坐好了不許亂動。”
他一手攬著少年的腰身,另一隻手翻開桌上的書,語氣好似沒什麼情緒,道:“太傅已經教了他們許久,如你這麼笨,自然是聽不懂的。”
木朝生表情帶著不滿,又不敢頂嘴,只能自己一個人生悶氣。
季蕭未不吭氣,悄無聲息打量著他的面色,半晌冷笑一聲,沒戳穿他,只接著說:“往後下了學來此,朕親自給你開小灶。”
“真的麼?”
“假的。”
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