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愛無度,原是真敢口無遮攔頂撞君王——嗯?”
他忽地悶哼一聲,轉瞬又輕笑一下,漠然道:“又咬人。”
木朝生死死咬著他的虎口,血腥氣灌入口腔,用盡了力氣,像是死之前也得從對方身上撕下塊肉一般。
季蕭未由著他咬了一會兒,察覺到牙口鬆了力,手上用力掐緊他的面頰,強迫對方鬆了口,露出帶血的虎牙。
男人語氣平靜,甚至算得上無情無慾,道:“真該將你的牙拔得乾乾淨淨。”
木朝生張著口,不能言語,雙手用力抓著他的手背,撓出血痕。
季蕭未像是不知道痛,偏頭輕咳了兩聲,帶著病氣的面容掛上些許興味,若有所思道:“但這張臉著實漂亮,掉了牙反而沒了意思。”
“木朝生,”他仔細品讀這個名字,冷笑道,“誰給你起的這個名字?”
他似乎並不是想要個什麼答案,轉而又接著談條件,說:“你不想做被人隨意打罵的野狗,朕倒也理解,畢竟愛寵做久了總會嬌生慣養,朕給你個機會,撿起你以前伴床的老本行,留在朕身邊。”
“打狗也要看主人,掛上朕的名頭,自然無人敢欺辱你。”
他掐著木朝生的臉頰,大概並不是同人打商量,只是告知對方,自顧自介面道:“那便說好了,今日洗乾淨,回去養好傷,十日之後乖乖來這裡。”
季蕭未垂下頭,髮絲垂落在木朝生面頰上,讓他感到有些癢,下意識便伸手抓住了那一縷頭髮。
之後那股冷香驀然靠近,木朝生打了個寒戰,沒等回神,被人吻住了唇瓣。
相較起季蕭未這個人,這道吻溫柔得不像話,就像是在親吻什麼珍視的寶貝。
木朝生恍惚了一下,很快便知道自己想多了。
季蕭未起身的時候,對著他喊了一句“小槿兒”。
以前在宮中也並不是全然與外界毫無聯絡,他是陳王的愛寵,宴會圍獵時常帶在身邊,貴族間的那些齷齪情聞聽得也不少。
關於愛而不得養一兩個相似替身的閒聞趣事也並不少見。
木朝生自己就是個身不由己的玩具,對這些事情沒什麼看法,沒想到有一天也能在玩具的名稱之上再加一個替身。
季蕭未這麼冷冰冰又兇巴巴的人,居然也會有愛而不得的人?
是誰?
木朝生趴在榻上想了幾天,他不認識大晟的權貴,很多往事都不清不楚,猜不出來。
只能把“找季蕭未麻煩”這件事情暫時拋之腦後,趴在榻上睡過去。
再醒來,是被外頭嘈雜的人聲驚醒。
木朝生揉揉眼跪坐起來,辮子乖順地從肩頭搭落,迷迷糊糊道:“桃子姐姐,怎麼了?”
男女有別,桃子這幾日住在殿中屏風之後的小榻上,方便照顧木朝生。
木朝生還不適應不能視物,走兩步便有可能磕了碰了,甚至會把自己絆倒。
某日桃子看見他額頭有淤青,逼問之後才知道他一個人住在屋裡行動不便,說什麼都要留下來陪他。
但現下喊了兩聲不見人回來,木朝生清醒了些,豎著耳朵仔細聽著外頭的動靜,果然聽見女孩子的輕聲細語,像是帶著哀求和懼怕,斷斷續續說著話。
他聽不太清楚,只聽見什麼“大人”和什麼“白家”,一下子想起先前起了爭執的那兩個白家的少爺,以為桃子和自己一樣遇到了麻煩,立馬起身抓住了木枕,跌跌撞撞下了床,來不及穿鞋便往外走。
沒等摸到門,那門忽然被人從外頭開啟,木朝生撲了個空,腦門“嘭”地撞在對方胸口,人仰馬翻往後摔坐下去。
眼眶瞬時間便溼了,木朝生也不知道是屁股更疼還是腦袋更疼,捂著額頭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