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總之晚上功課也複習得一般,他除了兵法別的什麼都記不住,白白捱了兩頓打,屁股痛得睡不著,夜裡輾轉反側。
季蕭未睡到一半嫌他吵鬧,陰著臉起身又紆尊降貴給人上了藥。
面板冰冰涼涼,木朝生打了個哈欠,含含糊糊說了句“謝謝陛下”,轉眼便沒心沒肺睡著了。
季蕭未默默將指尖殘留的藥物擦去,之後離開床榻去了偏殿,許久後才悶咳兩聲返回來,還換了身乾淨的裡衣。
他將熟睡的、柔軟的少年捲進懷裡,長長吐出一口氣,闔眼睡去。
第二日木朝生用過午膳,桃子帶他去書院上兵法。
太傅今日又要小測,一群少年唉聲嘆氣坐在各自的桌案前,誰也沒精力再關注木朝生。
他屈指蹭蹭面頰,太傅還要先講課,習慣邊走邊念,從他身邊路過時木朝生忽然聞到一股苦澀的藥味。
聳動鼻子的動作十分明顯,吳文林也瞧見了,趁著太傅走遠,湊到木朝生耳邊輕聲道:“臨近秋日,近幾日夜間多雨,太傅著了風寒,聽聞還沒好呢。”
木朝生點點頭,示意他好好聽講,別被太傅瞧見。
等吳文林將腦袋轉過去,他忽然又心不在焉起來,想起那日吳家潛伏進來的幾個太監故意陷害他打碎瓷器,又想起白梨先前三次欺辱他,不由得計上心頭。
太傅風寒有些嚴重,說話聲音很悶,總愛咳嗽,叫學生們上前來一個一個抽問。
木朝生問吳文林:“白梨上去了沒?”
“他剛去,”白梨從小跟著長姐習武,見過姐姐練兵,於兵事上天分極高,小測壓根難不倒他,吳文林對他嗤之以鼻,轉頭瞧見木朝生面上表情躍躍欲試,不由得道,“怎麼?”
話音剛落,木朝生已經起身跟上去了。
“喂,木朝生,”吳文林聲音又小又急,“你做什麼壞事去!”
陛下在窗前看著呢!
可惜木朝生瞧不見窗外的景象,也聽不到吳文林的心聲,滿心都是報復白梨,走近之後便聽到白梨的聲音從前方傳過來。
他正應著太傅的問句,對答如流,忽覺身後有人靠近,轉頭一瞧,頓時便卡了殼。
他心不在焉將視線收回來,聞到了對方身上的香氣。
有些像陛下身上的味道。
也是,他是陛下的榻上之臣,日日夜夜住在紫宸殿中,混上了陛下常用的薰香倒也正常。
這樣的認知讓他頓時感到心裡被潑了一盆涼水,悶悶不樂,雖還在答著太傅的話,心緒卻早已亂了,亂七八糟想他這幾日同吳文林私底下都做什麼,同陛下又做什麼。
他以前沒上過書院,怎麼就跟著來小測,不怕又不會被人嘲笑嗎?
他想得多,沒注意到木朝生認真的神色和支起來的耳朵。
木朝生聞到太傅桌案上濃郁的藥香,過了片刻,他聽到太傅衣衫摩擦的聲音,端起了桌上的藥碗。
便在這一刻,正巧白梨心不在焉,他忽然伸了腳,一下子給白梨絆了個踉蹌,“啪”地打翻了太傅手裡的藥碗。
白瑾的尖叫聲和太傅的呼痛聲一起響起來,那時白梨還愣在原處,怔怔望著方才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