兢兢等了一會兒,季蕭未卻是抓了他的手臂將人提起來,一路提到偏殿。
木朝生聞到了水的味道。
聳鼻子的動作十分明顯,季蕭未語氣淡淡:“這都能聞到,狗鼻子。”
“唔”他沒敢應聲,眨眼便被放到浴池邊,茫然昂著腦袋面向對方,瞳眸黯淡無光,但仍然還是很漂亮,讓人移不開眼。
季蕭未與他單方面對視了片刻,之後才道:“脫乾淨,沐浴。”
“可是,”木朝生語氣輕輕,“太醫說後腰的傷不能沾水。”
話音剛落,他便被抓著肩轉過身,壓到等身高的銅鏡上。
腰帶散盡,纖薄的衣物俶然滑落,落出白皙瘦弱的軀體。
作者有話說:
季蕭未:上次放果子手滑滾走,這次放糕點總不至於還能滾
於是木朝生又被人嚇了,差點噎死。
季蕭未:
季蕭未轉頭吩咐桃子:下次再多放一杯水
背不會,等著挨戒尺
銅鏡鏡面冰冰涼涼,木朝生凍得一個激靈,後腰上又落下一隻同樣冷冰冰的手,從落了傷處的地方寸寸撫摸上去。
木朝生忍不住開始打顫,身體顫抖,面板著了冷風便有些泛粉。
他哆哆嗦嗦想要求饒,方才開口喊了聲“陛下”,季蕭未已然打斷他道:“知道腰上的烙印長什麼模樣麼?”
木朝生連連搖頭,面頰貼在鏡面上,緊緊閉著眼,看起來十分可憐。
季蕭未卻並不打算告訴他,“不知道便算了,不必知道。”
他將人拉回水池邊,道:“坐好。”
木朝生乖乖巧巧:“哦。”
可是太醫說了不能沾水的,他是不是又要把自己扔進去。
木朝生面色緊張,時刻做好閉氣的準備,卻忽然聽到水被撩起的聲音。
溫水從肩頭順著肌膚滑落,他呆了呆,直到聽見季蕭未語氣平平說“抬手”,這才反應過來,他在給自己擦身。
實在是令人難以置信。
季蕭未居然也會紆尊降貴給他擦身體麼,莫不是還有什麼條件。
他神情實在是緊張得太過明顯,身體僵著不敢動,男人說一句才像只木偶一般動一下,感受著對方冰冷的手指混著溫熱的水從肌膚每一寸划過去。
木朝生有些臉熱,呼吸微微急促,之後便被攬了肩轉過身,亂糟糟的麻花辮被打散,熱水淋溼了頭髮。
季蕭未的手指穿行在少年的髮絲當中,柔軟又輕盈,像是小動物柔軟順滑的毛髮。
他難得走神,揪著一縷髮絲纏在指尖擺弄了很久,直到水汽帶來涼意,木朝生輕輕哼了一聲,方才回過神來,鬆開了手指,轉而捏了捏自己的手腕。
“你若實在不願去書院,也倒不是不可以。”
此話剛出口,木朝生便知道果真有條件,不敢去深思季蕭未會說出什麼驚世駭俗的條件來,匆忙打斷道:“我可以的。”
澆淋著頭髮的手頓了頓,季蕭未冷笑道:“當真?”
“當真,”木朝生生怕多出什麼別的條件,再加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