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生來便與眾不同,”季蕭未言簡意賅,“生的時候夫人在關外,無人知道白家新添子嗣。”
話至此便不再多說了,政務繁多,他不能時常待在此處,只能起身離開。
木朝生晚些時候餓醒了,腦袋清醒了些,起碼記起怎麼說話了,暈頭轉向下了榻摸索著往外走。
桃子只是短暫離開了一會兒,去給木朝生取衣裳,返回殿中時險些同他撞上,忙拉住他的胳膊,道:“怎麼自己便出來了?”
木朝生傻愣愣站了一會兒,“餓”
“膳房已經忙起來了,待會兒便會送來,先回去吧。”
他什麼都不記得,甚至不記得自己叫什麼,只覺得面前人的氣息和聲音熟悉,心中信任,於是乖乖跟著桃子回到殿中,等著宮人給他送飯。
坐了一會兒又忽然想起什麼來,怔怔問:“我是誰?”
桃子擺弄著桌上的飯菜,隨口道:“你是祖宗。”
飯碗往他面前一放,催促著木朝生,說:“先吃,吃完我再告訴你。”
木朝生餓了許久,早便沒心思再糾結自己姓甚名誰,急著想吃東西,沒等摸了筷子,卻忽然聞到一股熟悉的冷香。
睡夢中隱約也有察覺到這股香氣在身邊縈繞徘徊,凝神靜心,能讓他在睡夢中睡得舒服些,因而便下意識將注意力放到門口去。
不一會兒季蕭未便自外頭進來,腳步還有些蹣跚。
那時那箭陷得深,十分兇險,險些整條腿都要廢去,方才過了幾日,傷口還時時會因為走動而崩裂。
木朝生聽他走路聲音奇怪,茫然轉過臉去面向對方,聽季蕭未道:“近幾日需養生,飯菜或許不合胃口。”
木朝生不記得他是誰,聳聳鼻頭,很喜歡那股味道,雖不知道該說什麼,但這人似乎一直照顧自己,倒沒什麼排斥的感覺,便乖乖點了點頭。
而後下一瞬便被人攔腰抱起來,轉而坐到了季蕭未懷中。
男人懷抱的體溫有些低,手指掌心冰涼,一手攬著他的腰腹,另一隻手順勢拿起桌上的筷子,作勢要喂。
木朝生總覺得這般用膳有些奇怪,並不適應地動了動屁股,沒等開口卻又被人抱緊了些。
季蕭未問:“怎麼?”
木朝生斟酌著用詞:“為何要這般”
話至此又不知該如何形容,正思索著,忽然聽季蕭未淡淡道:“往常都是這樣用膳,只是你忘了而已。”
木朝生:“?”
他神色猶豫,“真的麼?”
“朕從不騙人。”
木朝生“哦哦”兩聲,注意到對方的用詞,腦子也並不是全然都忘了,有些事情倒還記得,道:“你是皇帝。”
“嗯。”
“那我是”
季蕭未面不改色,言簡意賅:“皇后。”
桃子沒眼看,起身出去了。
木朝生又“哦哦”。
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
思慮半晌想不清楚,木朝生的注意力又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