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鳳和慢慢的把臉轉了回來,眯縫著眼睛看著離自己越來越近的日軍,又把臉微微往回一轉,不再看那些日軍。
他不知道自己這副死不瞑目的樣子裝的像不像?
這年頭老百姓都不知道見過多少死人了,更何況他還是個當兵的。
在他的印象裡,死人的眼睛分成三種。
一種死亡之前由於驚恐,瞪大了眼睛,一副死不瞑目的樣子。
一種死了之後閉上了眼睛,絕大多數是這樣的。
而還有一種死了之後是眯縫著眼睛的,就好像睡著了,也就是現在他所裝的這樣的。
他所希望達成的效果就是,當日軍端著步槍從自己身旁經過的時候,看著自己這個日軍的同伴就斜靠在了路旁的石頭上死去了。
對此,他還是有點信心的。
因為他的臉上塗了血,他的身上露出肚皮的地方也蹭了血,身前還有一個死去了的偽軍士兵躺在了他的小肚子上,遮擋住了他的下半身。
這麼做是為了避免日軍看出自己身材太高,而又好像兩個人肉搏而死一般。
只要日軍以為自己是個死人還是個死去的同伴,那麼他就贏了。
而被他扒了衣服的那名日軍現在當然穿著他的衣裳。
他身材比日本人高,日本人那日軍的軍裝小穿起來挺費勁,可是日本人小挫把子穿他的衣服,那就不成問題了。
而這還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他把那個日軍的臉扣在了他先前藏身的血窪之中!
其實現在他就可以看得很清楚,那個日本兵穿著他們偽軍的黑色的衣服,腳上套著是他那雙懶漢鞋,小腿上的綁腿亂七八糟的繞著,這個無所謂,本來偽軍就以軍紀不整而著稱。
所以,哪怕日軍從他們死去的同伴經過,也只會認為那傢伙就是一名偽軍。
焦鳳和認為自己所做的偽裝是全無破綻的,那自己幹嘛要和日軍拼命?
如果自己一旦動手,那可不是像打架似的,一個人挑兩個三個,而是自己要單挑40多個日軍,這個太難了!
所以現在他已經拿定了主意,不給上面的東北軍當槍使,自己看看情況再說!
為了以防萬一,他把自己的右手塞到了給自己做掩護的那具偽軍屍體的下面,手裡攥了顆手雷,那手雷的銷子已經拔去了。
現在他最遺憾的就是,自己沒有能夠找到一隻盒子炮,如果再有一隻盒子炮,那就更完美了!
而就在焦鳳和的遺憾中,日軍越來越近了。
焦鳳和開始按照自己的想法裝死人了,殊不知,他現在所做的一切,全都被錢串兒看在了眼裡。
錢串兒是從山下往山上來的,不冷,別都是石頭籃子,錢串兒就藏在石頭砬子的上面。
那麼大的石頭,又怎麼可能會很規整,他們的前面自然還有石頭擋著的,他們也只需要偷偷撇著日軍也就可以了。
“這小子有點兒意思,侯看山第二,是個狠人!”錢串兒不由得低聲表揚道。
而此時已經不在死人堆裡趴著的侯漢山也正審視著焦鳳和。
“我說猴子,你頭一回抓日本鬼子的時候,有他這麼膽兒大嗎?”錢串依舊在那饒舌。
老兵不是新兵,仗打的多了,都皮實了,眼見這一上來,也沒有太緊張。
“你咋知道這小子一定會動手呢?我看這小子整不好,要裝死裝到底!”侯看山冷不丁的說了一句。
“啥?”錢串兒不由得愣了,這一點他還真沒有想到。
在他的計劃中,當日軍過來的時候,只要他們這頭槍聲一響,前面的那個小子,往下再扔幾顆手雷,日軍的這波進攻也就打退了。
他卻忽略了這焦鳳和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