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震躲陣地戰那是為了讓自己和自己的兵儘量在這場戰爭中活下來,或者說,就是死了那也要把自己的死變得“價值最大化”,而這裡的這個“價值”當然是指殺死更多的侵略者。
不管是和平時期還是戰爭時期,人其實都是矛盾的。
和平時期有句話咋說了的?叫“你不可能改變這個社會,你只能適應這個社會”。
事實證明,但凡有著想改變社會想法的人,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九九的人都會撞個頭破血流!
不說人的命天註定,你卻也只能順勢而為。
只是,作為個體的每個人卻偏偏又有屬於自己的信仰,於是好人行善壞人作惡,於是清者自清濁者自濁。
而在這場戰爭中呢,你一個小兵能改變的就更少了!
你對這個世界所做的改變,或許是殺死了一兩名日軍或者數名日軍,再多點那也就是數百名日軍,甚至有的連衝著日軍一槍都沒有打過便陣亡在了敵人的炮火之下。
雖然以商震的文化水平不足以無比明晰的表達出上述情形,可是他卻也朦朧的意識到了。
那麼他又怎麼會去管魯大虎這個營在戰區裡做什麼,他一個小兵管不著那段兒!
甚至在他的內心裡倒還是很慶幸魯大虎營是這個打法的,至少長期作戰的他現在總是得到了休整的機會。
心懷疑問的商震搞不明白魯大虎這是要做什麼便也只能靜觀其變了。
而又過了一會兒,就在那此起彼伏的報數聲中突然傳來了一聲大喝:“你給我出來!”然後便傳來一個士兵的很大的報告聲:“報告營長,抓到一個替別人報數的!”
“媽了巴子的,敢爛魚充數,把他給我揪出來!幾連的?”魯大虎的嗓門聲確實是大,就他這一嗓子直接就壓住了那紛雜的報數聲。
要知道,魯大虎也還真就聽說過濫竽充數這個詞。
他也知道大概的意思,只是他卻哪知道什麼南郭先生西郭先生或者北郭先生吹竽充數,他卻以為那“濫竽”就是爛魚呢!
爛魚放到好魚裡充好魚,那不就是爛魚充數吧,例子不一樣,理兒卻是一樣的!
很快那個替別人報數計程車兵真的就被揪到了隊伍的前面,魯大虎便問:“哪個連的?”
“報、報告營、營長,我是二、二連的。”那個士兵害怕了,也不知道是真結巴還是假結巴,反正現在是結巴了。
“把這個狗日的捆起來吊到樹上去!特麼的,現在可是打仗呢,你還敢替別人報數,看老子不整死你!”魯大虎氣的大罵。
這裡可是軍隊,那個士兵又敢說什麼?很快他便被捆了起來,而最終便被吊到了空地旁的一棵樹上。
經過這一翻折騰,天色可就亮了。
商震偷偷瞥了一眼二連長陳豹,眼見著陳豹的臉色可是不大好。
這個都可以理解,換成誰是長官誰的臉色都不會好,誰叫自己計程車兵不給自己長臉呢?
商震臉色平靜彷彿對眼前的事情充耳不聞,可是他左右一瞟便看到了三連長段超的眼神裡露出了不屑,而一連長肖正銀的眼神裡則是幸災樂禍。
“特麼的!”魯大虎又說話了,“咱們現在可是在戰區裡呢,說不定什麼時候那仗就得打起來,所以才會讓你們緊急集合。
可是你們呢,那號都吹半天了,你們就拖拖拉拉跟拉線屎似的!
這要是慢也就算了,竟然還有冒名頂替的!
陳豹,你這個連長是咋當的?”
果然哪,商震內心感嘆。
他這個果然有兩個含義。
一,果然這是一場緊急集合的演練,二,果然營長魯大虎訓陳豹了。
誰的兵誰負責,魯大虎訓陳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