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落山後沒有多久,天色就慢慢變得暗了下來。
而這時有兩個人腦袋就從一個土丘後冒了出來向遠處張望。
現在離剛才那場戰鬥已經過去半個多小時了。空氣中已經沒有了那硝煙的味道,於是就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可是這時探出頭來的那兩個人卻知道,先前被他們所襲擊的那支國軍已經走了,甚至河岸上連一具屍體都沒有。
“也不知道被咱們打的是哪部分的?”這時其中一個人便說。
“咋了?後悔了?”他的同伴就問。
“開弓沒有回頭箭!”第一個說話的人便說。
他們那嫻熟的漢語已經表明了他們的身份,可以說他們是偽軍,也可以說是漢奸,而且還是原國軍的。
在這個世界上,螻蟻尚且偷生,何況是人呢?
最初的時候他們當偽軍也只是因為怕死,如果他們不投降,不當偽軍,就會被日本人打死。
可是真的一旦投降了日本人之後,自然要在日本人的命令下去殺害抗日同胞。
當他們手中有了同胞的血債後,就知道他們已經不可能回頭了,於是破罐子破摔,就走上了這一條足以讓他們後代蒙羞的道路。
“咋還不是一輩子,多活一天是一天,想那麼多呢。”那第二個人給自己找了一個當漢奸的理由,然後他回頭來看了一眼便招了招手。
於是,就在他們身後幾十米的地方,又有兩個人爬了起來,只不過這回這兩個人個子矮了很多,穿的是土黃色的軍裝,那是日軍。
他們這是一支日軍為主漢奸為輔的小隊,一共也就是六七十人。
本來他們是得到了說有中國軍隊大規模度過淮河的訊息後來探聽訊息的。
可是當他們看到有船隻從淮河南岸駛來,那帶隊的日軍軍官一向囂張慣了,便指揮他的人向那幾條船發起了攻擊。
而事實上他們的伏擊也成功了,儘管他們也死去了幾個人。
現在那名日軍的小隊長很好奇,這是從哪裡來的中國部隊會進入到山東半島。
他既然想要弄清對方的情況,那麼自然就會在遠處尾隨。
如果說他們這支日軍小隊是日軍大隊的伺候那麼前面的這兩個漢奸就是他們日軍伺候的伺候。
那兩個說話的人正是走在他們這樣一支小隊最前面的。
其實於日軍來講,漢奸更像是獵狗。
雖然難堪大用,可是總能探聽個情況在遇到情況後發出幾聲“汪汪”。
至於說獵狗死了也沒有什麼可惜,反正這樣的獵狗多的是。
見前面的“獵狗”沒發現異常,兩名日軍斥候便也到了那土丘後抻脖子往前望,馬上他們就確定了,那支中國軍隊確實是撤退了。
於是那麼兩名日軍就也轉身向後招手,而就在他們身後的不遠處,便出現了一片土黃色的身影,那是他們整支隊伍在得到訊息後也往前來了。
眼見日軍大隊動了,最前的那兩名漢奸便端起槍來在那土丘上現身又往前小心走去。
其實他們兩個也很害怕,所以他們走的也很小心。
可是正如那個漢奸所說,開弓沒有回頭箭,他們已經不能回頭了。
暮色四合中,前面是兩個身材高大的漢奸,後面是兩個端著38式步槍的日軍斥候,再往後則是那幾十名日軍。
只是不管是日軍還是作為嚮導的偽軍,他們都沒有發現,就在離他們不遠的一處草叢之下正有銳利的目光看著他們,那裡同樣有兩個人,那是商震和李清風。
時下已是初冬,雖然談不上草木乾枯,可是人趴在那草叢中,終究還是顯眼的。
而一向富有戰鬥經驗的商震,自然是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