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在自己面前說這件事的人竟然會是毓舒。
“那納蘭怎樣我是不清楚,不過是個十三四的小姑娘,額娘又去得早,無非是個不得寵也沒人管教的姑娘。只是蘇凌阿的大姑娘我是見過了的,很是大方舒雅,一家人裡養出兩個不一樣的女兒來啊……”
馮霜止這話的意思是她對蘇凌阿家的大姑娘很滿意,若是聽不懂,毓舒也不配坐在這裡了。
她看了陳喜佳一眼,道:“弟妹怎麼不說話?”
陳喜佳回過神來,有些尷尬地笑了一聲,“我只是一不小心走神了……大姑子跟霜止姐姐說的話,我都似乎不怎麼清楚呢。”
陳喜佳可以說是她們這小桌子上的三個人當中最不瞭解情況的了,她是真正地身居內宅,不像是馮霜止和毓舒一樣,還要偶爾參與一下男人們的事情。
十一阿哥永瑆表面上是一位很喜歡書畫的阿哥,看上去是與世無爭的,只是爭與不爭也不過是一線之隔。他若真是不爭,也不會娶了毓舒為福晉了。
毓舒是精明幹練,如今拉著馮霜止跟陳喜佳聊天說話,偶爾還要去跟別人說話,應付起來可以說是遊刃有餘的。
開宴的過程是比較無聊的,宮裡的娘娘們坐在一起說話,命婦們在外面,等到宴席過半了,才會將一些人請進去說話。
馮霜止便是在第一批裡頭,這可是長了臉了。
只是馮霜止沒覺得這是好事,反而覺得禍事將至。
那簾子打了起來,令妃便坐在那榻上,現在她掌理著六宮的事宜,十五阿哥雖然說頑劣不得寵,但好在聽乾隆的話,也不怎麼惹乾隆生氣,好好壞壞也都過著。
之前生下來的十七阿哥也夭折了,只是時間已經過去許久,令貴妃現在也沒什麼感覺。
這宮裡面折掉的孩子太多了,她這一個孩子沒了,才是正常的。
看到十一福晉和馮霜止以及陳喜佳進來了,令貴妃這才收起了自己的表情,將那一杯茶放到了案上,朝著自己身邊一名美婦笑道:“愉妃妹妹你瞧,她們來了。”
愉妃珂里葉特氏,算是宮裡頭跟令貴妃關係比較好的了,都是當年從王府裡出來的,這麼多年也可以說是同心同德一起走了。方才便是愉妃同令貴妃說了想要見見這些人,令貴妃這才叫人進來的。
只是她與愉妃關係好,誰知道是不是愉妃順著她的意思說的呢?
這屋子裡坐著的妃嬪不少,馮霜止卻不能將他們記了個完全,只因為這些人太多——畢竟每個人化上妝便看著都差不多,這宮裡的美人們千篇一律的一張臉,看得人有些噁心。
馮霜止等人行禮,於是令貴妃給她們賜座,只說道:“你們也不必多禮了,今日是本宮生辰,看著你們這麼多人來,心裡也高興。太后娘娘最近身子骨不大好,下午的時候說是頭疼,方才永壽宮才來了話,要半個時辰之後領著人去拜見,趁著這時候我們也好說說話。”
太后的身子骨的確是不大好了,最近是越見不行,只是這跟宮妃們沒什麼關係,她們也就是表面上儘儘孝心而已。
令妃這樣說,眾人也都符合。
“你瞧她——”令貴妃與眾人寒暄完了,忽然一指馮霜止,要愉妃看,“看看這丫頭……”
馮霜止有些愕然,怎麼忽然指了自己?
愉貴妃調轉了目光看,“這便是和夫人了吧?”
馮霜止連忙起身道:“妾身見過愉妃娘娘。”
“哪裡來的這麼多禮數,我又不是壽星,你坐下吧,我們便是聽了你的大名才叫你進來看看的。只是不想旁人傳話說得那麼難聽,你看著卻是個淡靜的性子,也像是個堅忍極了的。”愉妃說話的聲音很好聽,軟綿綿的。
早些年她跟令貴妃的關係其實不大好,他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