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起來,“這事兒嚴重,方才我口氣重了,你莫要介意。你們跟我一道去四姨娘院子裡吧。”
到底還是要去看看的。
府裡竟然能夠流進這些腌臢東西來,馮霜止根本無法坐視不理,更何況,是到了收網的時候了。
吹雨軒的丫鬟沒有想到馮霜止竟然會冒著雨出門,都有些驚訝,出了門也看不到幾個丫鬟,路上的泥水濺到馮霜止那繡工精緻的袍角上,她也沒介意,直接來到了四姨娘的院子前面。
這個時候,管家馮忠正好帶著人過來。
“小姐,您這是——”
馮霜止並不輕易找馮忠,當初英廉出去的時候說,有事找馮忠,是為了以防萬一,也怕鄂章在府裡太囂張,在小妾們的慫恿之下開始鬼混。馮霜止只當這是後招,是備用的,根本沒有想到竟然真的有用上的一天。
“搜四姨娘的院子,但凡有與阿芙蓉相關的東西,都給我扔出來了。”
馮霜止說話從來沒這麼冷厲過,每個字吐出來都清晰極了,也冷極了,像是一塊冰。她看著前面緊閉的院門,也不與馮忠多解釋。
馮忠是個精細的人,跟在英廉身邊多年,處理過無數的突事件,然而今天這一樁,不知道為什麼就他有些心驚肉跳的感覺。興許是天氣太沉,有些讓人喘不過氣來吧?
英廉千叮嚀萬囑咐,府裡絕對不許出現什麼害人的或者不乾淨的東西,方才馮忠已經聽見了阿芙蓉的名字,就知道事情壞了。
當下也不猶豫,他是帶了奴才來的,一揮手道:“照小姐的吩咐搜院。”
馮霜止根本不必懷疑三姨娘通告過來的訊息的真假,因為這一刻追究真假並沒有多大的意義,且不說這訊息是假的可能性太低,即便不知真假,這種事情也是寧殺錯一千,不放過一個的。
馮霜止明白的道理,馮忠也是懂的。
下面的奴才們一點也不客氣,使勁上去敲門,反倒嚇得裡面的丫鬟不敢開門,於是那奴才直接一腳踹開了門,裡面一院子的丫鬟都在廊上站著,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可是在看到外面馮霜止跟馮忠的架勢,都嚇得呆住了。
喜桃給馮霜止撐著一把玄青的油紙傘,在這陰暗的天空之下,更為這一個雨天增加了幾分壓抑和沉悶。
馮霜止整個人都透出一種蕭殺的味道,她站在月亮門裡面,身邊跟著丫鬟,院子裡面兩邊是已經開始行動的奴才們,只有馮霜止,穿著一身淺青色的旗袍,冷豔地站在傘下面,像是畫裡的人。
四姨娘挺著自己的大肚子,在惜語的攙扶之下走出來,“你們這是在幹什麼?翻了天了不成?!連我的院子也——”
戛然而止,只因為她接觸到了馮霜止看她的眼神。
那已經不是看人的眼神,而是看死人的眼神。
當下有狗腿的丫鬟,不知道幾個月之前四姨娘被關禁閉的事情,竟然衝上去罵道:“二小姐莽莽撞撞帶著人進來,也不怕驚了四姨奶奶的胎,這肚子裡的可是金貴的主兒——”
“拉下去掌嘴!”四姨娘不待這丫鬟說完,就大喊了一聲,倒是讓所有人驚訝了。
四姨娘院子裡的丫鬟還沒反應過來,拉下去掌嘴?掌誰的嘴?她們都愣在那裡,沒什麼反應。
四姨娘頓時怒了,噼裡啪啦地一通狠罵:“恁地你們算是什麼東西!連二小姐的閒話也敢說!還不拖下去打,賤蹄子要你多嘴!”
馮霜止聽了,唇邊掛上冷笑,還是站在月亮門裡,不往前面走一步,只是看著。
四姨娘也不知道馮霜止今天是發了什麼瘋,若是尋常,她肯定是不怎麼怕馮霜止的,現在府裡做主的只有鄂章一個,說不出別的人來了。鄂章在,給四姨娘撐著腰,四姨娘走路都要威風一些。可是今日鄂章出去買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