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日估計紀茗昭都只能在飛舟內一個人度過,她與伏魔宗的人都算不上熟識,最多是能在路上點個頭的交情,徐廣白自被清源和紀茗昭接連刺激後,便立志好好讀書,躲進了《黃金屋》內埋頭苦讀,清溪和清源一同在房間內一同研究付曉,想找到一個能將付曉超度的方法來。
眾人皆是有正經事要做,此地便只留下紀茗昭一人,坐在房內啃著清溪送她的糕點,無聊得試圖捏翻嶺草的葉子。
翻嶺草哪裡是能受欺負的主兒,還沒等紀茗昭的手碰到翻嶺草的葉片上,便快速從紀茗昭手中將葉子抽出,靠著根系的力量蹦到了床上,對紀茗昭也是不願理睬。
紀茗昭在百無聊賴之下,突然想到了她早就忘在腦後的薛溫。
好傢伙……剛確認關係她就跑了,薛溫不會以為她反悔了吧?!
她顫抖地開啟工作列,果不其然,底下有三條來自薛溫的未讀資訊。
兩人剛聊過天的第二日。
薛溫:在嗎?
兩人聊天后的十日後。
薛溫:最近忙嗎?
昨天。
薛溫:我現在能召喚靈獸了。
紀茗昭此時顫抖著手緩緩按上對話方塊,文字刪了又打,打了又刪,最終還是顫顫巍巍地發了一條:在嗎?
對面很快便回了訊息,或者說是一直在等她的訊息:事情處理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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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茗昭抿了抿嘴,覺得有些對不住薛溫:處理完了。
薛溫見紀茗昭一直不回訊息,便知道紀茗昭定是處在危險之中,甚至抽不出時間回訊息,如今收到了紀茗昭的回話總算是放下心來:有沒有受傷?害不害怕?
怕嗎?
你過得如何?
我很想念你。
紀茗昭在短短几天之內幾經生死,說不害怕那都是假的,若不是她有陽火符,此時都已經不知道死了幾回了,但恐懼又能如何,她在此間世界待了這麼長時間,學到的第一課,那便是恐懼對於活命毫無用處。
恐懼不過是在加速死亡。
所以即便是在被清溪和付曉波及,還是受到爆炸衝擊,甚至在傷重時被擠壓在大宅狹小的空間內,紀茗昭都沒喊過一聲怕,她總是能儘快調整好心態,以最適合的方式面對前方無數的未知。仟千仦哾
就跟她媽說的一樣,挺胸、抬頭、向前看。
但這不代表紀茗昭不恐懼,她的恐懼被裝在心中的罐子裡,日復一日,封存在深處,她不能向如何人傾訴她的恐懼,對徐廣白不能,甚至對自己也不能。
徐廣白心智尚未成熟,需要引導,紀茗昭不能在他面前表現出哪怕一絲一毫的負面情緒,她是徐廣白的精神支柱,她永遠不能在他面前倒下。
來到這裡後,便再也沒有人問過她疼不疼,也沒有人問她怕不怕,如今薛溫這麼一問,紀茗昭好不容易控制住的恐懼瞬間便衝破罐子,在此刻控制不住的傾瀉而出,翻湧著將她吞沒。
她不願也不敢回想在五火村這段時間都經歷了些什麼,甚至一提及五火村,雙手都有些控制不住地顫抖。
怕……
我害怕……
我想家……
薛溫許久未收到紀茗昭的回信,也不著急,他很有耐心,過了許久之後,薛溫才從紀茗昭處收到回覆。
回覆只有一個字:怕。
薛溫深吸一口氣,他明白紀茗昭的恐懼,也明白此行對於紀茗昭有多麼艱難。
薛溫:我暫時還不能去找你,阿古暫時離不開人。
他頓了頓,一種深深的無力感籠罩在他的心頭:我只能聽你說。
我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