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就這麼在這狹小的空間中行進了半個時辰,便到了從無回谷中出來的玄天宗後山。
此地正是玄天宗與外界的交界處,平日裡鮮少有人來,紀茗昭便選擇在這裡讓飛舟降落。
“我要散架了……”
紀茗昭從飛舟裡爬出來的那一刻,感覺到了靈魂似乎都得到了昇華。
薛溫扶著自己的腰從飛舟裡踉蹌著爬出來,為了將他的腿放進艙內,他的腰狠狠抵在飛舟艙緣的木板上,一路一個時辰,只覺十分酸爽。
紀茗昭撤下陽火符,和薛溫一同打算順著後山從山上摸進玄天宗。
在快走到玄天宗之時,紀茗昭視線中突然出現一匹棗紅色的瘦馬正站在一個墳包旁啃著墳包上新長出來的草。
這是……
紀茗昭不知為何,心裡猛地一突。
她湊近仔細看了看瘦馬旁的墳包,墓碑上赫然刻著寧志二字。
寧志還是死了,死在了出谷後的第七天。
他曾經的同門將他的墓葬在無回谷外,一抬頭就能看見那曾經的宗門。
紀茗昭心中不知是何等感覺,一種從胸口蔓延而上的憋悶感充斥著她的胸腔,死亡和死亡之間對於活人來說是有分別的。
若是不知姓名的陌生人死去,最多隻會唏噓一聲怎麼這麼年輕,可惜了。
但若是生前與你說過兩句話,便也會覺得這人不同了,會為他真情實意地落下兩滴眼淚。
寧志太年輕了,年輕得甚至不願想那墓碑後是一具多麼年輕的屍體,曾經這屍體會跑,會跳,還有大把的未來。
但如今,只剩下這遠離宗門孤零零立在無回谷出口處,總覺得比起想讓他遙遙看見遠處的宗門,不如說是從哪裡撿回來又扔回了哪裡,只是正巧正地方離宗門比較近罷了。
那匹棗紅色靈馬就這麼靜靜地立在墓碑旁,像是懷念墓碑下的朋友,更像是沒有地方可去的茫然。
紀茗昭越看,越覺得這馬長得有些眼熟,雖說馬臉都長得差不了多少,但那畢竟是紀茗昭的第一匹馬,自然馬臉上的每個細節都還記得。
“……灰灰?”
那馬聽見有人叫自己,下意識地抬起頭,十分茫然地環視一圈,在確定周圍沒有人後,又再度低下了頭,繼續啃墳包上的鮮草。
紀茗昭不知此時是不是應該將灰灰拉開。
若不讓灰灰吃,這寧志的墳頭草少說要長兩米高,但若讓灰灰吃……
總覺得就算寧志早已去投胎,這墓不過是個空墓,但說到底還是不太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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