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師界的夜空有九輪月亮,八輪圓月圍著當中一輪正常圓缺的月亮,看上去十分奇特。聽說在幾百年之前,天上還只有一輪月亮,但因為某處神秘力量的詛咒,天空中每隔幾十年就會多上一輪。不過現在坊間更多認為間斷性地增加月亮是靈師界的一個自然現象。
青藤鎮官府的地理位置在青藤鎮的中部偏東。和鎮裡大多數人家的陳舊院舍不同,官府府邸十分氣派,無論是其本身幾百畝的佔地,還是威嚴的石獅子、烏黑石柱、鑲嵌有黃銅釘的大門等,都在彰顯著此處的尊貴地位。
這天晚上,本應早已“閉門謝客”的鎮衙門府邸依舊亮著燈火。穿過審案的大堂,在會客的二堂內,道士一行四人、張雅茹,以及一位身著淡紫色官袍的老者正待在此處。
這位穿官袍的人,是青藤鎮官帽子最大的鎮守大人徐尚。徐尚現在心裡很不好受,下午趙扒皮殺害張氏夫妻,與張雅茹在巷弄裡大打出手,他只當是趙扒皮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又開始做老行當,隨便派人去檢視情況後就不管不顧了。按照過去和趙扒皮的“合作”,徐尚一邊想著怎麼壓下這件命案,一邊還想著這次一定要讓趙扒皮再“出出血”。
誰知道派去檢視情況的人回來時,帶回來的竟然是趙扒皮的屍體,還有張雅茹和四個道士。尤其是,當他發現其中一個長著絡腮鬍的道士,怎麼看怎麼像分管東潛龍區的副宗主“齊景”時,這位不思民生治理的鎮守大人突然覺得今天沒準就是他官宦生涯的轉折點了。
二堂左手的一排座位上,從屋內到屋外的方向數依次坐著齊景、吳強、陳興、齊宣、張雅茹五人,徐尚坐在右手邊內側第二的座椅上。
少年齊宣正熱情地與一旁的張雅茹交談著,但張雅茹顯然沒什麼興致,態度比較冷淡。齊景的兩位家臣陳興和吳強打量著二堂的環境。齊景本人則撇了眼末位少年少女交流的樣子,輕輕笑了笑,旋即放下手中的茶杯,望向對面有些不自然的青藤鎮鎮守。
“徐尚啊”齊景平淡地說道,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沒等齊景繼續說什麼,徐尚便主動報告:“齊宗主,趙賈瑞此人,八年前突然來到青藤鎮。初起犯案時,都是小打小鬧,後來也有多個大案的案底。此人曾是我們鎮衙的頭號通緝犯。”趙賈瑞是趙扒皮的本名。徐尚起身,抱拳鞠躬繼續講道:“下官無能,此人背後牽扯到東封鎮王家,一直以來下官都無法處理此人。”
東封鎮王家是整個東潛龍區的第二大家族,僅次於作為第一大家族的齊家。雖說不是第一,但不論是影響力、財力、武力,都與齊家不逞多讓,只是整個王家搏取的最高官職是“長老”,才會矮了擁有一個副宗主的齊家一頭。
齊景對王家的認識不止於此,作為低頭不見抬頭見的鄰居,王家還是宗主為了掣肘齊家而放在東封鎮的一枚棋子。齊景緩緩說道:“大致情況已經聽鎮里人說了,屍身中也的確搜到了王家的信物,你說的情況應該是屬實的”。
沒等徐尚放心,齊景又開口道:“不過,自己無法處理卻為何不上報?”不等徐尚回答,齊景繼續道:“四年前劉家被洗劫一空,六年前李家的妻女被擄走,鎮衙門可有所作為?”
徐尚頭皮發麻,劉家和李家的事情他當然知道,他的處理方式也十分簡單,將那些被安上“搗亂”的帽子、實則“鳴冤”的人全都“處理”掉了,當然刑房給這些人定的死因都是精神崩潰後自殺而亡。徐尚聽到這兩個案子,一時有些緊張,想著還是要再把當時留存的案底給眼前的人看一看。
齊景站起來道:“來這裡之前,我收到了一組靈息影像。上面是一夥衙役毒死一戶平民人家,然後將其偽裝成上吊自盡的場景。這夥衙役好像是咱們青藤鎮上的人啊。而那被偽裝成上吊自盡的地點,我之前看了看,也和劉家的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