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土,與其說是睡前不如說是昏迷前帶土還聽到了卡卡西緊張的聲音。
今天醒來是在床上的,脖子沒有落枕,被子也安分地蓋在身上。不過,這是在哪裡?
帶土在床上呆坐了一會兒意識才總算回籠,自己竟然是在自己曾經的家裡。難道說是又回到了第一天的那個世界?
很快帶土就知道不是了。雖然佈局很像,但可以肯定的是這裡絕不是他曾經在宇智波的家。而且,他看到自己桌上已經沒有那張“長大後版本”的水門班合影了。擺在最初的水門班合影照旁邊的只有一張雙人的合影。那張合影是以火影巖為背景,其中一人穿著火影服。
我難道還留在昨天的世界?!帶土驚訝地跳下床,跑到桌前,仔細一看才發現不一樣了——
照片上的帶土穿著上忍服,左手勾住旁邊穿著火影服的卡卡西的脖子,而卡卡西保持著慣有的面無表情,把火影帽扣在了帶土的頭上。
卡卡西當上火影了嗎……
雖然在和卡卡西告別的時候已經提前祝賀他上任了,但是卡卡西當火影的情形帶土有些想象不出。
相比起前三天,帶土覺得今天更艱難了一點。畢竟前三天起床的時候都有各種各樣突發的狀況來提醒他應該去做什麼,這個早晨顯得太平靜了一點,他還是從桌上的照片推測出這個世界的卡卡西是火影一事。
帶土又看了一會兒自己和卡卡西的合影,忍不住笑了兩聲,“火影巖上也刻著面罩啊,我的火影巖都沒刻護目鏡和寫輪眼呢。”
帶土放下了這張相片,又拿起了那張被他貼了膠帶的合影,小心地揭下膠帶,露出下面那張塵封已久的臉。
“真是……相當不錯的表情啊。”
放好兩張照片,帶土出了門。
儘管只有一天,還是要儘快適應去看一看,更何況這可是卡卡西那傢伙當火影的世界。
帶土現在所住的地方對於他而言相當陌生,整個木葉都變了,每一條街道每一幢房屋都不能和帶土記憶中的木葉有一丁點的重合。除了遠處的火影巖,還保持著當初的樣子。
這應該是戰後重建的木葉,是帶土死後重建的木葉。
帶土從沒想過自己會以這樣的方式看見本來以為再也看不見的景象。怎麼說呢,知道自己即將離開曾經奮戰過那麼久的世界時還沒有太多的感覺,一定要說的話大部分都是愧疚,但是等真正看見了自己已經離開了的世界時,從心底湧起的還是無盡的遺憾。
帶土放任自己漫無目的地走在全新的木葉街頭,他的身體好像知道應該走似的。當那片紀念碑映入帶土眼簾的時候,他才恍然發覺,木葉還是曾經那樣。
正如他曾經不知見到了多少次的景象,一個人影突兀地站在墓碑群間,說不出的落寞。雪白的袍角隨著風在他的腳邊翻滾,他的背上是鮮紅的“六代目火影”字樣。
這大概算是帶土那一生為數不多的正確預言吧。
帶土慢慢地走了過去,那道人影在他眼中愈發清晰起來。
“你也來看琳了啊。”卡卡西已經注意到了帶土,仍然低頭看著身前的墓碑,墓碑前還插著一束花,花瓣上還帶著水珠。
帶土在卡卡西身邊站定,視線總算落在了寫著“野原琳”的墓碑上。
曾經一直頑固堅持著的什麼突然開始瓦解,然後片片剝落,帶土的心也跟著慢慢輕盈了起來。過去被血紅色遮蓋的世界漸漸現出了它應有的原貌,琳的身影突然出現在了墓碑之上,還是那樣鮮活的微笑。
然後帶土好像聽著琳在說,“我一直都看著你們的哦,帶土,卡卡西。”
過去怎麼會有抹殺掉琳在這個世界存在過的痕跡的想法呢?帶土忍不住問自己,可過去已成過去,現在只是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