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是……妓女。”猛然接觸到他濃密的胸毛,陌生的快感使她嬌喘連連。
“我剛剛……說的……只是一時氣話。”可他不是,他是在生氣。
“該死!”瞧見她不在乎的表情,他氣得詛咒,“我在暗示你是妓女,難道你一點都不生氣嗎,還能跟我嘻皮笑臉?”敢情她聽不懂人話,還是他說得太含蓄?
“我不是嘻皮笑臉。”只是感覺很好,沒有必要生氣嘛。
“去你的!”他簡直拿她沒轍。“老子懶得再跟你玩了!‘他是白痴才會耗在這裡陪她玩挑情遊戲,給自己帶來更大的麻煩。
“你要去哪裡?”見他真的起身,夏染才驚慌地發覺不對勁。
“去找真正的妓女。”莫沁濤邊套上衣服邊撂話。“畢竟這個營區裡到處有我的女人,沒必要和一個業餘的妓女窮攪和,你說對不對?”
他很努力地傷她,而他也真正做到了。夏染曉得營區的後面就住著一堆營妓,專供唐軍解悶之用,而莫沁濤,毫無疑問便是最受歡迎的客人。
想到他的言詞,想到他的行為,夏染當真流下了淚,難以剋制地大吼。
“為什麼?為什麼你要如此對我?!”她無法理解。
“我都已經這麼努力了,為何你還是不能接受我,為什麼?”
就算是最冷硬的漢子也會被她的努力不懈感動,可是為什麼唯獨在他的眼裡她是個傻子。
她不懂,恐怕連莫沁濤自己也不懂,看著她的淚水如珍珠般掉落,他不禁心自問。
她不夠努力嗎?不,她夠努力了,就是因為太努力了,所以他才可以感覺到自己內心那片城牆正在慢慢鬆動,轉眼就要被攻破。
真可笑,他不怕上陣殺敵,不怕西州刺史的威脅,可卻怕眼前小女人的決心,那使得他如小醜跳樑,不知所措,而他憎恨那種感覺。
“再過三天就是最後的期限。”即使她的眼淚確確實實揪緊他的心,他還是痛下決定,“你若交不出三十件胯袍,就按照約定給我滾回京城去,其餘不必再說。”語畢,他頭也不回地走出營帳,讓夏染自己去承受心碎的感覺。
反觀堅強的夏染,卻是在他走後的第一時間抹去淚珠,以更頑強的意志力對著莫沁濤的背影默默發誓——我一定會如期趕出來的,莫將軍,你等著瞧!
幽冥的戰火點燃於兩個人之間,究竟,誰會贏得這場戰役?
深夜子時,星子高掛天際,清爽的夜風帶來些許涼意,驅走白天的高溫,輝映著皎潔的明月,將夜空的光芒分送入寂靜的帳內。
這是仲夏的子夜,沒有人在乎究竟是誰打贏了白天那場仗,只在乎床上的人兒是否酣息。
悄悄走進帳幕,莫沁濤的腳步就和帳外的月光一樣輕盈,總是粗啞的呼吸頃刻間變得寧靜,和天上的星子一道偷窺床上安睡的人影。
床上的夏染睡得很深、很沉,平靜的臉孔上看不出白天爭吵的痕跡,只有眼角殘餘的淚顯示她曾哭過。
深深嘆一口氣,莫沁濤讓自己坐下,在他觸及床沿的時候床角輕晃了一下,一如他日漸鬆散的決心。
他捧起夏染柔軟的隻手,透過月光凝睇其上的紅痕,發現她的手心又增加了許多新的傷口,可能是這一、兩天才受的傷。
傻瓜。
他在心底默默罵她,卻相反地為她拉好原本溜至腰際的被子,握著她的大手,不曾放鬆。
他多麼希望她放棄,回京城好好的過日子,可她奇拗無比的性子,卻嚴重的考驗他一樣嚴苛的決心,讓他處於焦慮不安的邊緣。
為什麼?為什麼你要如此對我?
他想起之前她對他說過的話,睇視著她的眼眸更顯凝重。
我都已經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