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閉嘴沒敢開腔。
幾個小丫鬟從廂房走出來,看見平兒低眉順目的樣子,都很奇怪。
平兒樣貌清俊,讓丫鬟們都羨慕得很,一股子聰明勁兒也把丫鬟們管得死死的,平日裡雖然心善,但也很有手段,做好事的時候連鳳奶奶都瞞過了。
而且平兒被老爺們看重,沒對誰這麼膽怯過,為何面對寶二爺,那是大氣都不敢喘?
小丫鬟們也是不傻,想起寶二爺如今的地位,同樣不敢開腔,木頭似的站成一排。
寶玉瞧了眼前面乾爽利落的鳳姐房,四處看了一眼,問道:“抓來的人呢?”
平兒的眼中閃過喜色,卻是好像不情願的指了指一側最邊上的那間丫鬟廂房。
寶玉也不招鳳辣子,直接推門進去,就見丫鬟的廂房被改成了牢房,豎起來三個木樁子,綁著一老一小,還有一個邋遢的,腰上懸著破爛葫蘆的野道士。
乍眼看見野道士,寶玉突然愣了一下。
身後平兒想跟進來,見寶玉略微抬手,就連忙倒退出去,還很恭敬的兩手閉合了房門。
“呦,來主事的了,還是個俊小子!”
邋遢野道士咋咋呼呼的叫起來,亂鬍子裡的大嘴使勁撅。
“今個怎麼換了人來打道爺?換就換,道爺忍了,就是你小子看著心善,能不能先給道爺喝口酒?”
寶玉瞟了眼邋遢道士腰上掛著的破爛葫蘆,沒管他,只是上前幾步,解開了一老一少身上綁著的麻繩。
老的年約五十些許,看起來還算矍鑠。他剛剛得了自由,就把小孫子摟進懷裡,對寶玉連連道謝。
寶玉剛想問話,聽見屋外傳來疑惑的聲音,也就停住。
同時,示意老者也不要有了動靜。
外面是鳳辣子的聲音,比以前還要張揚了很多。
“你們這些野丫頭,一個個在這傻站著做什麼?去,把皮鞭子蘸了鹽水,奶奶我還就不信了,就打不死這個死道士!”
“什麼?寶哥兒來了?”
外面明顯壓低了聲音,但是低了許多也更加暴怒的話語,還瞞不過寶玉經過文火強化的耳朵。
“怎麼沒人通傳給我?我明白了,你們這些野丫頭片子,看見寶哥兒厲害了不敢通傳是不是?誰才是你們的主子?嗯?乾脆都跟了寶哥兒,別跟我王熙鳳了!”
“該死,該死!”
只罵了兩聲,聲音就消失了去,接著有腳步聲逐漸靠近。
王熙鳳推開房門,陽光從她的後面射進來,襯得她的笑容越發燦爛。
“寶哥兒昨個睡得晚,今天怎麼起了個大早呀?一些小事,醃見不得人的勾當,還是讓寶哥兒給撞破了。”
王熙鳳笑吟吟的說著趣,心裡卻著實憋屈。
寶玉昨個才剛回來,今天就找上門來,明顯是府裡都把寶玉當了主子,內事外事都要聽賈寶玉的。
外事她不管,可內事一向是她這個掌家媳婦管著的,那些個僕役丫鬟,也太不把她這個掌家媳婦當回事了!
寶玉看見鳳辣子神采飛揚,不客氣的道:“嫂子,記得我跟你說過,這放大利傷天害理,不讓你再做。”
“哎呦寶哥兒,年歲長了這氣魄也漲了,你以前可沒說死……你知道嫂子操持這偌大的府邸,銀錢永遠不夠花,不做這個,難道讓府上餓死不成?”
寶玉搖了搖頭,道:“我給了你五成紅利,洗漱方面的物什,一年也有個幾千兩銀子進項,應該夠了。”
“不夠呢。”
鳳辣子用娟紗擦拭眼角,訴苦道:“要說以前,節省點也算夠用,可最近託你的福氣,你鏈哥哥升了正千戶宣慰僉事,處處都要花錢。你那個生意……”
提起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