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又困,早便是想吃些東西了,這會兒瞧見有吃的,心裡總是歡喜了些。
那些宮女太監們端著托盤,一個一個地給她們送過去,等到了冬至跟前兒時,冬至小聲地吩咐了那太監,讓他再幫著自個兒拿個墊子,那太監點頭應下了,等托盤中的吃食都分完了之後,便是幫著冬至拿了個墊子過來。冬至將兩個墊子疊在一塊兒,自個兒再跪上去,發覺是舒服多了。
其餘人瞧見了,也都紛紛照著冬至做了。
前半夜倒是還好些,到了後半夜,大家都是扛不住了,眼皮子總打架,腿也是疼得動彈不得。年紀輕些的倒也罷了,那些個年級大的更是難受。
為著能轉移注意力,冬至任由自個兒的思緒飄散,想到哪兒是哪兒,因著這般,她倒是忘了自個兒腿上的感覺。
到底有些年紀大的受不住了,一頭栽了下去。那一旁的人驚撥出聲,冬至轉頭瞧去,竟是跪在皇后旁邊兒的宣王妃。
隨即一群宮女過來,將她駕到椅子上歇息,再趕忙派出兩個去叫太醫。
不一會兒,李子睿便是揹著藥箱進來了。他幾步衝過去,拿出一個小瓷瓶,將木頭塞子拔開,往宣王妃鼻子旁晃動了下,宣王妃一會兒便是醒了過來。
將瓶子放在桌子上之後,李子睿對著宣王妃一行禮,囑咐道:“宣王妃傷心過度,又是這般勞累,怕是身子受不住,這藥您拿著,一會兒若是覺著頭暈便是開啟聞聞,會舒服些的。”
宣王妃聽著李子睿的一番囑託,點了點頭應下了。只是再瞧向床上躺著的皇后,再一想到如今的處境,她忍不住便是哭出聲。如今宣王已是被囚禁了,她孃家也是出了事兒,如今可全指望皇后了,可皇后卻是在這個時候去了,她這一去,他們是一點兒指望都沒了,這往後的日子可怎麼過啊!
李子睿默默地收拾著自個兒的藥箱,背好了之後對著宣王妃打了個千兒,正準備走時,宣王妃卻是一把抓住了他。
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兒,她竟是一巴掌打在了李子睿的臉上。
大家都懵了,就是冬至都不清白剛才還哭得傷心的人怎麼就突然發瘋了。
不說別人,就是李子睿自個兒也是沒回過神,那臉上火辣辣的疼讓他更是不明所以。
“你既是醫術這般高明,為何不將皇后救活?都是你們這些太醫無能,才讓得我姐姐暴斃!你們就該陪葬!陪葬!”宣王妃狀似瘋狂地對著李子睿怒喊著,那淚珠子還掛在臉上沒落下來。
一旁的宮女也不敢去拉扯她,雖說如今她是失勢了,可到底身份還在那兒擺著,她們也不好明面上有什麼不尊重宣王妃的行為。
冬至跪直了身子,正要起身,身旁的一人卻是拉住了她。她轉頭一瞧,竟是安王妃。
安王妃見冬至瞧過來了,輕輕對著她搖了搖頭,讓冬至不要插手。
冬至也知曉這事兒她不能出面,要不後果絕對不是她能承受的。
她再次跪了下來,只希望那宣王妃莫要繼續發瘋,畢竟李子睿數次幫過自個兒,這種時候自個兒也不能置之不理。
“宣王妃,臣下告退!”李子睿對著宣王妃一拱手,無甚情緒地說完這話,轉身便要走。
就在這時,宣王妃卻是一把抓住李子睿的衣袖,不讓他走。
“你說你是誰的人,為何對我姐姐見死不救?”宣王妃惡狠狠地盯著李子睿,責問道。
李子睿不敢掙扎,只得對著宣王妃行了一禮,應聲道:“宣王妃,微臣是皇上的人,供職於太醫院,微臣並未對皇后見死不救,只是學藝不精罷了。”
“哈哈,你學藝不精還來當什麼太醫?定是你們這群太醫瞧見我們失勢了,便是不盡心盡力,如若不然……如若不然我姐姐好好兒的為何會突然暴斃?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