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齊韻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可以按照市價的十倍付款。」
林諾無語,她真不是為了錢才拒絕的,眼見這口「貪財」的鍋要被扣實了,顧涵在一旁突然插口詢問。
「你遇到了危險?」
齊韻楞了一下,隨後點頭:「是。」
顧涵雙臂抱肩,朝著救生艙那邊努了努嘴:「不是意外?」
齊韻也嚴肅了臉色:「我覺得不是。」
顧涵「哈」了一聲,又問:「內部,外部?」
這次齊韻猶豫了,抿緊雙唇,幾分鐘之後才給出了一個答案:「……內部的可能性很大。」
「我就知道。」顧涵嗤笑,轉身往屋裡走,悠悠地留了句話給齊韻,「別忘了破壞訊號器。」
「出來前已經破壞了。」齊韻如此回答,抬腳跟上顧涵,在路過林諾的時候對她點點頭,率先一步走進了主屋。
林諾黑人問號:這是幾個意思?剛才的話都是通用語,她每個字都聽清了,怎麼連在一起就不太明白了呢?
還有,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怎麼就覺得齊韻和顧涵的眉眼之間,有那麼幾分相似呢?
應該是她想多了吧?多年未見親兄弟之類的狗血大戲,總不會真的上演吧。
……
行叭,真的上演了。
林諾木著臉坐在桌旁,聽顧涵和齊韻在講一些她聽不懂的話,大概意思就是關於怎麼隱藏訊號,保證安全,不波及到莊園和她的事。內容簡單,主要是夾雜了許多術語,林諾這才聽得有些迷茫。
等這件事告一段落,顧涵和齊韻之間又陷入了沉默,一股名為「不熟」的尷尬氣息在兩人中間蔓延,看起來誰都不想率先打破。
「所以。」林諾看看顧涵,又看看齊韻,主動承擔了這個不討喜的任務,「你們兩個是什麼關係?」
顧涵:「沒關係。」
齊韻:「兄弟。」
「嘖。」顧涵挑眉,煩躁地咋舌,顯然對齊韻的話非常不滿。隨後他雙目微垂,雙唇緊抿,兩手抱胸向後靠在椅背上,擺出了一副拒絕交談的樣子。
齊韻有點猶豫,不清楚如果林諾繼續問,他是否該繼續往下說。三年前在機緣巧合之下,他得知了自己的真實身份,從那時起,曾經困擾了他許多年的疑惑瞬間解開,有一種醍醐灌頂的感受。
原來不是他做得不好,也不是母親更偏愛女孩,而是他並非父親的嫡長子,在實行嫡長襲爵的皇家,光是活著,就已經擋路了。
雖然心有愧疚,齊韻卻不打算照著母親的意思去死,他可以不在意父親公爵的位置傳給誰,卻不會用自己珍貴的生命為他人鋪路。
哪怕是親妹妹也不行。
他的身份是不能說的秘密,披露之後,他固然可以脫身,但「母親」必然死路一條。她同樣也不想死,而且還想繼續活得光鮮,那麼為了防止洩密,就只能對礙事的人動手了。
雖然齊韻覺得,就算他依舊被蒙在鼓裡,什麼都不知道,「母親」也不會手軟,但或許方式會緩和許多,比如來個慢性毒藥讓他病故之類,總比飛船突然失事的動靜要小一些。
那是一個多麼注重名聲和麵子的女人啊,大約是發生了什麼被刺激到了,才會加快速度,選擇了這種方法吧。
齊韻擔心的事沒有發生,林諾不是那種沒眼色的人,眼看這種事涉及到了顧涵的隱私,就算她不在意齊韻這個陌生人,也不想讓顧涵難受,乾脆就閉口不言,換了一個相關,但沒危險的話題。
「那個救生艙,有辦法收起來嗎?放在那裡的話,是不是很容易被人找到?」
齊韻點頭:「可以收起來,還請借給我兩個機器人幫忙。」
林諾抱歉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