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段進來,破壞過這個地方,並且因為對鎖的原理半通不懂,出去的時候將機關給裝反了。這個屋子裡原本多半沒什麼傷人機關,魏王殿下極有可能進過這裡……”
“原本多半沒有傷人機關……這話是何意?”
唐糖又側耳去聽了聽:“就是後來被人安了致命機關的意思。再一知半解的人,只要懂些機關之術,流矢弩機之類一擊的東西還是懂的安的。殿下幸虧喚了我來,未曾強行入內,您讓得遠些,我現在要想法開門。”
趙思危面上一陣青白,喃喃問:“那個一知半解的人會是誰?”
唐糖本來實在不想拆穿的,又忍不住要點醒他:“曹小姐對此宅的方位記得如此清晰,她想必……親自來過?”
趙思危面色黑沉,垂目未答。
唐糖沒再多作解釋,知道他全明白了。
趙思危忽將唐糖手臂一揪:“糖糖你也不要冒險。”
唐糖沒曾理他,喚來福找來一柄鋸子:“這門橫豎已然被她破壞了,不冒險的話,就得用個笨法子。殿下且再退兩步,躲到照壁後頭去,來福,你讓其他人也都全副退後。我方才只輕輕敲了敲,聽得出門後至少有六架弩機已然拉了滿弦。”
來福如臨大敵,拖著主子便往照壁後頭去,又張羅邊上那數名守軍一一躲藏妥當。
來福的鋸子是上好貨色,唐糖體力恢復得也還不錯,很快將那門整扇鋸下。門後弩機被全數觸發,數陣箭雨避無可避地瘋狂灑向門外,唐糖幸而有門當盾,她抱著門退了數步陣,直退到照壁後頭,那箭雨竟是不斷,很快又瘋狂掃過一陣。
趙思危從照壁後探頭張望,見有些箭矢太過強力,竟是穿透門板而來,正好觸目驚心,離唐糖的鼻尖尖堪堪不過半寸距離。
他驚慌地將她拉至身後,此時那門畔的陣陣箭矢之聲終於漸漸歇了,知道真正脫了險,這才放開唐糖,由衷抱歉道:“對不住。”
唐糖很不以為然:“您不必覺得歉意,又不是殿下誆我至此。我方才也是有些大意,總以為狐狸臉的門,自然只有那樣一個開法。至於曹小姐指的這個地方,殿下也不必太過自責,畢竟這間古宅一定還是有些來頭的。”
趙思危苦笑:“你心底想必正在暗笑本王愚蠢罷?”
唐糖忙答:“怎麼可能!”
“當真?”
“當然是真的。”
趙思危倒是實誠:“本王以為自己可笑之極,尚且氣得說不出話來,你不笑我,我卻是不信的。”
“殿下這可冤死我了!”
唐糖的確有點冤,她是真沒嘲笑的意思。只不過有些唏噓,趙思危那麼老的姜,面對分明是禁錮在他手裡的殘弱女子,居然也會中了招。
以為是犧牲色相騙來的訊息,結果是中了人家的反間計,被人家騙了色設了套。這對一顆老薑來說,的確是沒臉透頂的事情,她一定要裝作不知道。
趙思危忽問:“紀三近來待你可好?”
“啊?挺好啊,很好的。”
“你待他呢?”
這種節骨眼上,他居然還有心思問這個,唐糖怕他糾纏,索性如實道:“我也不是什麼有遠大抱負的人,半生所求,不過就是那麼一個人,自然是要全心全意才對。”
“半生?小丫頭,我若早些成親,說不定女兒都有你這般大了。”
“不是罷……那若論歲數的話,根本就是大半生了。”
“紀三爺還不是將你當作小孩子?”
“沒有的事。”
分別已然四天了,四天前……唐糖想起自己的那隻老狐狸,只覺得涼夜裡的風都燙人起來,懷中那一對小娃娃好像正發著燒,那廝自己才像是小孩子呢……
“糖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