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了葉子的楊樹矗立在院子裡,樹下立著一張小桌和幾條矮凳,小桌上面擺放著茶壺和煙桿。靠西是一廝矮棚,從裡面瀰漫出些許煙氣,想必是廚房。矮棚的旁邊拴著一隻大狼狗,見到生人正呲牙咧嘴地吠著。院子的東面有一處藤架,上面的枝條早已枯萎,看不出種的是葡萄還是其他瓜果。藤架的旁邊是雞窩,裡面的老母雞正“咯咯咯”地享受著碗裡的玉米粒。院落的北面是一排磚瓦房,窗戶上貼滿了福字和剪紙,彰顯出過年的氣氛。總之,這是一個非常典型的農村小院,簡單淳樸,猶如鉛筆勾勒出的寫生。
就在高琰臣環顧四周的時候,從屋子裡走出一箇中年男子,韓萍見了趕忙放下行李跑過去激動地說道“爸,女兒回來了!”
“閨女,真的是你嗎?孩她娘,我們的寶貝閨女回來了!”
這個人正是韓萍的父親韓寶柱。韓寶柱今年還不到五十歲,但已是滿臉皺紋,看上去比他的實際年齡大了很多。隨後,從屋子裡又出來兩個人,一個是韓萍的母親趙春蘭,一個是韓萍的弟弟韓斌,後者今年剛滿十八歲,目前在縣城的一所高中宿讀,只有週末和放假的時候才回來。
韓萍含情脈脈地拉著高琰臣的手,將他介紹給自己的家人,高琰臣趕忙將手裡提著的兩瓶五糧液遞到韓寶柱的面前,恭維道“伯父,這次來的比較匆忙,沒有精心地準備,這兩瓶酒不成敬意,請您笑納!”
“瞧瞧你,來就來吧,還這麼客氣,哈哈哈……”韓寶柱笑著接過酒,寒暄道“還傻站著幹什麼?趕緊進屋吧!”
“伯父,您小心……”高琰臣攙扶著韓寶柱進了屋,韓萍也想跟著進去,卻被自己的母親拉到了一旁。
趙春蘭朝屋子裡看了看,憂心忡忡地問“閨女啊,這個人就是你的男朋友?你們之間歲數差得是不是有些大了?再說,我閨女長得這麼俊,怎麼找了這麼一個其貌不揚的,就算他是個城裡人,可你也不能把標準定得這麼低啊!”
韓萍笑了笑“您別看他外表平凡,可他曾經好歹也是個武警戰士呢!”
其實高琰臣從前是特種偵察兵,韓萍怕母親不理解這個兵種的厲害,私自給高琰臣降了好幾個等級。
趙春蘭將信將疑地說“真的嗎?我怎麼看不出來啊?閨女,你要小心,城裡人壞心眼兒多著呢,你可不要被他矇蔽了雙眼!”
“媽,您放心吧,高是個好人。我們也進屋吧。”
趙春蘭坐在沙發上打量著高琰臣,怎麼也不能把他和武警戰士的形象聯絡在一起,於是試探地問道“小高啊,你以前真的是武警嗎?”
“伯母,我以前確實在部隊當過幾年兵,這是我的復原證,請您過目。”高琰臣把懷揣著的復原證掏出來恭敬地遞了過去。
趙春蘭戴上眼鏡仔細對比著照片和真人,搖搖頭說“小高啊,照片上的人真的是你嗎?怎麼不像啊?”
“伯母您多慮了,照片上的人確實是我,如假包換。只不過現在老百姓的生活水平提高了,天天吃好的喝好的,以至於身材慢慢地胖了起來,這也是在所難免的。”高琰臣無奈地解釋道。
趙春蘭姑且相信了這個說法,繼續盤問到“小高啊,你和我女兒是怎麼認識的?認識多久了?”
“說起來的話,我現在勉強算是小萍的領導吧,雖然我們認識的時間並不是很長,但我可以負責任地說,我對小萍絕對是真心的。”
“你家裡的經濟條件怎麼樣?家裡還有什麼人啊?”
男方的職業、經濟收入和家庭地位,這三個問題是天下所有準丈母孃都關心的。對於這樣的拷問,一般人都會如實地回答,少數人可能會有些誇大的成分,而從小在孤兒院長大的高琰臣實在不知道該怎樣回答,坐在那裡抓耳撓腮。
見狀,韓萍趕緊湊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