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可以趕上最後一班車的。好了,我先走一步了,幾位哥哥慢慢聊。”
說完這句話,公冶子申不由分說地穿上背心離開了。不久,劉爍也起身告辭,院子裡又一次只剩下秦、胡兩個人。
每當夜幕來臨的時候,也正是二人無所事事的時候,除了偶爾和大夥聚在一起喝酒談天外,大多數的時間裡,秦暮楚和胡朋所能做的,就是坐在院子裡看月亮,或者躺在各自的床上,望著頭頂那發黴的天花板——發呆。因為在這個簡陋的被稱作“家”的地方,沒有太多的娛樂設施供他們打發時間,沒有電視機、沒有電腦、沒有遊戲機,甚至連一副撲克牌都沒有,有的只是一臺破舊的音響,以及若干張被人聽了無數次的、滿是劃痕的打口D。
秦暮楚躺在自己的床上,用舊報紙代替扇子不斷地扇著,儘管如此,汗水還是源源不斷地從他的頭上、身上流淌出來。終於,他忍不住翻了個身,衝躺在另一張床上的胡朋憂心忡忡地說“小朋,這種日子咱們還要忍受多久?”
“快了,夏天很快就要過去了。”
“不是,我的意思是說,咱們這麼混,能成功麼?”
胡朋側過身看著秦暮楚,意味深長地說出了一句模稜兩可的答案“成功的大門只會為有所準備的人敞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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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月後的一個星期天,秦暮楚等人來到了位於酒吧一條街的“嵐河”酒吧。
酒吧裡燈光灰暗,每張桌子前都三三兩兩地坐著客人,有的西服革履、有的前衛時尚,但無論是什麼樣的客人,都在自顧自地聊著,沒有人去關心酒吧小舞臺上四個年輕的樂手以及他們的音樂。對此,秦暮楚有些不適應,因為與之相比他更喜歡眾星捧月的感覺,而劉爍則自顧自地彈著琴,彷彿對這樣的場景已經習慣了。
嶽嵐河給他們開出的價碼是每週五、六、日晚上七點到十一點演出四個小時,每天的薪水是兩百塊加上客人給的小費。儘管這可憐的兩百塊分到每個人的手裡後更加顯得微乎其微,但秦暮楚已經十分滿足了,自從他開始做樂隊以來,這是他見過的最高的報酬,所以,他在臺上格外的賣力,希望能有客人點歌,或者打賞一點點小費。
終於,有人對音樂產生了興趣,只見一個大腹便便的漢子站了起來,操著東北口音嚷嚷道“什麼他媽的破歌啊,給老子換首好聽的!”
樂聲愕然而止,眾人的目光都投向這名東北大漢。在這名大漢的左右各盤坐著一個妙齡女子,穿著暴露、脂粉氣十足,見狀,其中一個女子挽著大漢的手,故作嫵媚地說“喲,牛老闆怎麼發火啦?”
這時候,服務生走過去恭敬地問道“這位先生,請問您要點歌嗎?我們這裡點歌是要單收費的。”
“他媽的,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被稱作牛老闆的那個東北大漢指著服務生的鼻子罵道“你看老子像是沒錢的主嗎?不就是點歌嘛,我出一百,讓臺上那幾個孫子唱一首《冬天裡的一把火》!”
說著說著,牛老闆從上衣口袋裡掏出一張大票撒到服務生的托盤上,服務生先是恭敬地對其鞠了一躬,然後轉頭朝臺上使了一個眼色。
秦暮楚心領神會,和其他樂手短暫地交流了一番,重新回到麥克風前,說道“感謝這位老闆的慷慨解囊,下面就為您唱這首《冬天裡的一把火》!”
秦暮楚說這些話的時候,那牛老闆彷彿沒聽見一樣,自顧自地享受著身邊的異性,只見他左手摟著左側小姐的蠻腰,右手在另外一個女子的大腿上不斷地遊走,再加上小姐們左一句牛老闆你真大方、右一句牛老闆你真豪爽之類的讓人頭皮發麻的媚言,顯得十分地猥瑣。
秦暮楚忍住作嘔的感覺,開始演唱起來。事實上,他才懶得關心臺下的人是否認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