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戰功所得也有胡商等所贈,看名稱似乎都是不錯的上等物品。
如錘堞金麒麟、壘絲金鳳凰、鏨刻錘堞銀薰爐等,一頁頁的翻著那長串的名稱直看得婉如心癢難耐,連腹部的疼痛都緩和了不少。
遺憾的是,他私庫中最得婉如青眼的玉器、珠寶與前者比較起來並不多,大約是緊著已經有家世的人分的&ldo;贓&rdo;,三郎之前沒輪上,或者就是他喜歡大件的對零碎物品瞧不上眼。
但看著目錄也覺得樣樣不凡,連三品官員才能佩戴的玉帶都有好些條,普通的金梳、釵子、簪子、玉鐲等更是讓人數得眼花。
其餘雜項就比較零散了,沒頭沒腦只按照獲得的年月日和來路記錄了一大堆,諸如象牙、犀牛角、皮毛、漆器、瑪瑙、水精等都有,大多是些把玩件或手串、掛飾、毯子等,也包括小的杯盞、文房用具。
因太亂了婉如也數不過來,乾脆就暫且不管把帳簿放置在了一旁。
之後的一大項則是書畫和古籍善本,從來路看這類物品有公爹大手一揮賞下,更多的則是拜山頭文官所送的禮,想來是怕上峰不搭理先從兒子下手請託。
這些從京裡或江南等處來的人,就喜歡送這些風雅之物,價值高昂看著卻有格調,有品位,又不打眼,就算被人揭發行賄也能說這是&ldo;無法用金錢衡量的賞鑒之物&rdo;。
可惜啊,偏偏是明珠暗投!三郎本就是個不識貨的,負責管著庫房的又只是兩個奴僕,能認識這些物件麼?
比如婉如很是青睞的那把蜀中&ldo;雷公琴&rdo;,在三郎的帳目中就只記了一句:司馬年禮‐‐琴,一把。直看得婉如想吐血,說起來,她還一直沒告訴自己男人,這一把看似不起眼的琴若要在京城出讓的話,不說價值千金上百金總是有的,還得一群人搶呢!
&ldo;唉,真是太虧了,拿可以當傳家寶的東西送人卻不被重視,說不定所求的東西也沒得到。書畫肯定也有這種情況,還是得看看實物才行吶。&rdo;婉如喃喃自語著,又繼續往下翻著帳冊。
突然一下她就愣住了,這裡面居然看到了她爹的名號,&ldo;刺史崔承望拜門‐‐掛軸、橫卷、冊頁,各一&rdo;,沒了,就這麼一句。
各一,一什麼啊?究竟是哪位書畫名家的一丁點記錄都沒有,婉如鬱悶得簡直想把那帳冊揉巴揉巴吞下去!
白做那麼多年官,投其所好都不懂,若不是肖家覺得禮薄了也不會刻意折騰他,不折騰也就不會覺得官難當,這官不難當了,也就不需要巴巴的把女兒送出去,這不把女兒拱手送人……
&ldo;好吧,不賣女兒那這帳冊也到不了我手上。&rdo;婉如這麼一想又淡定了,總而言之嫁給肖三郎是利大於弊的,不用苦著臉。
最後,她終於看到了三郎名下的田地、莊子和鋪子,細算之後婉如簡直有了一種想落淚的衝動,如此富裕的他娶了這般清貧的自己真是太虧了!
三郎的這部分真正的產業似乎是清江郡主給置辦的,都在京城那寸土寸金的地界,看似不多,卻每年都有大筆的固定收入。
今上是清江郡主阿爹的嫡親弟弟,並且,這做大哥的是在幼時為了保護弟弟殘掉腿才失去了繼承權,今上不管是感激或愧疚,都會一輩子優待這位永安王。
婆母清江郡主則是永安王捧在掌心的嫡出長女,為了鞏固皇權拉攏武將這才不得不許給肖睿為妻,這麼一來,她私產能不豐富麼?
婉如輕輕嘆了口氣,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從婆母指fèng中流出了那麼一點點東西,都夠三郎安安穩穩吃一輩子,自己阿孃的東西她卻見都不曾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