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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兒能買得到?”佟鐵河把卡遞過去,仍是看著。
收銀員替他刷了卡,讓他簽字的工夫,笑了,說:“您要是不嫌棄,我們這兒倒是有很多產書海報。”她說著,轉了個身,招呼同事,不一會兒,有人給送來了一卷海報。
佟鐵河轉了個身,見自端和承敏都站在他身後呢,承敏在微笑,自端眸子清亮清亮的,他拿海報的手,輕輕的晃了下。
他們出門的時候,自端提議送承敏回去。承敏推辭,她笑著,拉著自端的手,說:“保重。”
自端輕輕的說:“謝謝你。”
承敏臉上的笑,斂了一點點,“阿端,我以前說的話……別怪我。”
“沒有怪過你。”自端望著承敏的眼睛,“謝謝。”
“那就好。”承敏眨了幾下眼睛,“我也沒有真的生你的氣。真的沒有。別放在心上。”承敏的聲音越來越輕。
自端輕輕搖頭。
“那,我們,再見。”她又使勁兒的捏了捏自端的手,才鬆開,側著臉,對佟鐵河揮手道別。她拎著手裡的一個大大的紙袋子,快步離開了。像她每次轉身一樣,只是這一次,看的出來,腳步特別的急促。
自端看著承敏的背影。胸口悶悶的。她默默的,站了好一會兒。
承敏……溫暖善良的承敏,一定要幸福。
佟鐵河站在自端身後,看著她望住承敏離去,她的手垂在體側,此時,緊緊的貼著褲縫——她難過或者緊張的時候,就會有這個動作。他知道她難過了。
他走過去。
她低了頭。
“阿端,”他聲音低低的。就算她不想讓他看到她臉上的神情,他也知道她見到承敏,心裡不是滋味,“我們走吧。”
她跟著他,往車子那邊去。
他的電話響了,他拿起來,看一眼,未顯示號碼,他看自端一眼,電話接起來,“是,奶奶……”他拉開了車門,自端聽到他叫“奶奶”,停下腳步,鐵河的手扶在自端的手臂上,“是……是……爺爺肯定高興……我和阿端在一起……是,不讓她用手機……是……”他應著,推著自端上了車,“阿端很好,您別擔心……現在?”他對著自端。
自端伸手。
“奶奶,您稍等。”鐵河把手機給了自端。
“奶奶。”自端接過電話來。
佟鐵河關了車門,讓周師傅開車,聽著自端在電話裡和景老太太撒嬌,同剛剛那個臉上滿是傷感的女子,判若兩人。他默默的,看了一眼時間,給她倒了一杯水,放在她面前的擱板上,從她隨身帶的手袋裡,取出一個藥盒來,聽得她說:“……嗯,我們這就回來……再見。”他頓了頓,拉過她的手,給她把藥片放進手掌心。她把電話放下,吞了藥片。一把藥片,吞的毫不含糊。
“奶奶讓回去吃飯。”嚥下藥片,她說。
他點頭。
“那就回去。”他說。伸手過來,握住她的手。“家裡都知道了。”景老太太顯然是特別高興,在電話裡還跟他說,也已經告訴了他爺爺,兩邊老人說好了的,過幾天,要一起喝一杯。他想起爺爺告訴他的,景家爺爺剩下的那壇金線芙蓉泉,留給阿端家的孩子滿月的。
“嗯。”自端點頭,“讓他們高興一下吧。”她說。
高興一下。
剛剛吃的藥,好像落在了胸隔膜處,再也下不去似的。她又喝了幾口水,拍撫著胸口。
她看一眼鐵河。
他臉上有轉瞬即逝的緊張。
這讓她心中有隱隱的痛楚。很輕微,然而綿長。
她知道那意味著什麼。
她不想讓他也這麼疼。真的不想……
車子剛開到柳蔭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