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什麼表情?爺爺這幾天身體不是很好。我接著信兒,才著急忙慌的趕回來了。”
鐵河一驚,“怎麼?”
“大約是這幾日,心緒不佳。爺爺今年身體格外差些勁兒。”關友梅低聲說。
鐵河頓了頓,“那……”
“我已經回去看過了,無礙。但我得趕緊回去——真真兒的,哪頭兒也叫我放心不下。”關友梅她說著站了起來,那邊沈阿姨已經拿了她的東西在等候了,她點了點頭,只是對鐵河說:“我尋思著,讓你們兩個都冷靜些也好……我暫不給阿端壓力;但是,若你們鬧的太不象話,我可憋不住這脾氣。這你是知道的。”
鐵河沒有接話,只是說,要和母親一起去爺爺那邊。
關友梅眼瞅著兒子,指尖點了一下他帶著淤痕的下巴、裹著膠布的手掌,道:“要讓爺爺問你,怎麼是這麼一副灰頭土臉的德行?還是問你阿端為什麼假期了還不一起去看他?嗯?你打算怎麼說?”
鐵河無言。
“小鐵啊,”關友梅搖著頭,“你想想爺爺。”她沒有再說下去。只是走到門邊,換鞋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兒子,“你當初,可是也跟爺爺保證過。”她也不待鐵河有反應,便出了門。鐵河送出去。
他一直在外面站了很久。
他跟爺爺保證過什麼?他一時想不起來了。這些天發生了這麼多事,想不起來也正常吧。他慢慢的走著,走在林間,腦子裡,還是有些影影綽綽的印象,只是不願意細究——為了和她結婚,他怎麼許了那麼多的諾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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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六點鐘,容家的司機將車子停在了豐園19號佟宅的大門口,他從後視鏡裡看著自端。自端讓他把車子停在這裡,告訴他自己一會兒就出來。天氣有些陰冷。自端下車的時候裹緊了披肩。
門衛已經看到了她,忙過來。
“太太,車要開進去嗎?”門衛看了一眼大門外停的車子,輕聲問。
她搖了搖頭,隻身往大屋方向去。軟底鞋子踩在卵石路上,那一顆一顆的凸起,給她熟悉的感覺……提醒她,她只不過離開了很短的時間而已。
她甩了一下頭髮。她只是回來拿東西的。
這個時間……這裡,清淨、安寧。她竭力的保持著鎮定,不去破壞這裡的清淨和安寧。儘管,越走近大屋,她的心跳越急了。
第十章 茶與酒的漣漪 (二十六)
站在門前,非常自然的,她想要抬手輸入密碼,可是忽然的頓住了。 停了一下,想要按門鈴。又停住。自端等了一會兒,只聽到門鎖“咔噠”一聲,陳阿姨來開門了。
看到陳阿姨,自端對她微笑了一下,進了門,穿上門口放著的那雙黃色拖鞋。她的。靜靜的擺在那裡,好像以前每一天,都在那裡。
“阿姨,我上樓去。”自端說。聲音帶著很重的鼻音。
陳阿姨聽到,忙點頭。她看著自端上樓去,才微微的鬆了口氣,往廚房裡來。想了想,她抬腕看錶,六點鐘不到……早餐做點兒什麼給阿端吃?她看上去一點兒勁兒都沒有。那個樣子,讓人心疼。她想起冰箱裡,佟夫人昨天帶來的新鮮桂魚,頓時有了主意。
均自端慢慢的往樓上走。一級一級的,很慢。樓梯的牆壁上隔幾步便有一幅畫——她好像從來沒見過這些畫。自端想要看看清楚,一雙眼睛卻怎麼也對不了焦。
還是放棄。看清楚了又怎樣呢?
只是,這往自己房間來的路,怎麼會如此漫長?
耒漫長的,她需要中途休息好幾次才行。
好容易走到房間門口,她靜靜的站了片刻,抬手敲了敲門,裡面確實沒有聲響——其實不可能在的。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