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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友柏聽了三姐的話,撇撇嘴。有心說什麼,看看好似全副心思都在牌上的大姐,沒說。
關友竹接了話,說:“老六他們家蔣老虎說,要把閨女留到三十歲呢。”
“這都什麼話!”關友梅笑著。聽到六妹撥通了電話,在那邊跟自端說晚一點兒十點鐘在福膳坊見……她看了身邊的小妹一眼。正好她也看過來,關友梅抬起手來,拍了她一下,說,“該你出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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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章 雲與波的悽迷 (八)
佟鐵河的車子到福膳坊的時候,才九點半。車子一停,陳北和周師傅不約而同的從後視鏡裡看著老闆——這兩天,陳北跟著老闆去了一趟東京。去之前定行程的時候,老闆還說過,準他們留出一點兒時間來去玩,老闆說現在正是櫻花最盛的時候。哪知道到了最後,他們是玩了個盡興,老闆則一個人留在酒店裡。一下飛機接到佟夫人電話,隨後地點是變了兩變,也沒見老闆絮煩,只是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顯得是有些心事的樣子。這會兒都到了福膳坊,他竟沒有下車的意思,只管坐著,一時有電話進來,接起來,語氣還是淡淡的。陳北跟著出差這兩日,行程很趕,倒是覺得累了,忍不住想打哈欠,只想著,便張了嘴……
佟鐵河抬眼看到陳北的樣子,敲了敲前排後座,握住電話,說了聲“你先下班”。然後繼續講電話。他看著陳北在撓頭,對他又揮了揮手——料得這幾天陳北也辛苦了。
佟鐵河聽著電話裡家同在跟他慢慢的講著這兩天發生的事。家同難得的,說點兒什麼事情,細緻而且耐心。他聽在耳朵裡,幾乎要懷疑這是不是他那個表弟季家同。也只是聽著,不想說什麼。
家同末了說哥,這事兒就這麼著,過去了就算了;我也就是跟你聊聊,不然憋在心裡難受。誰幫了她都是幫,還省得我的力氣了。他最後說哥,端端姐心軟,以後你可看著她點兒。
就他隱隱的覺得家同是有點兒什麼話沒說透的樣子——也沒關係吧。他心裡都有數。收了線,他坐在那裡不動。隔了好久,他從車窗裡望出去,看到了一輛紅色的小車子,開的很慢,在找車位。好容易看到一個,把車子倒進去,停好。她半晌沒有從車裡出來。從他這個角度,恰好能看到,她坐在車子裡,一動也不動,是發呆還是猶豫?
他摸著下巴。
自端看看時間差不多,才從車上下來。她回身,按了一下車匙。車燈在她身後一閃。她拿好車匙,抬眼看了看福膳坊那古典韻味甚濃的門頭,紅紅的燈裝飾著,夜裡看著,透著喜興,也沒來由的給人一種壓迫感——紅的太過了。
堙她略低了下頭,把車匙放進手袋裡。聽到身後的腳步聲,心忽然跳的急……有種不好的聯想,是不是,還有人跟著她?她急忙回頭。
佟鐵河站在了她面前。
自端覺得一陣眩暈。
佟鐵河伸手過來,拉住了她的手,握緊了。
她還沒有來得及反應,就聽到前面有人叫她,“阿端”。她回頭,原來是六姨。她忙應聲。只覺得手被佟鐵河攥的更緊。
關友松先下了車,隨後是其他幾個姐妹,最後是關友梅。
佟鐵河拉著自端的手,腳步倒是不疾不徐的,一起來到母親和姨媽們面前,臉上笑微微的,和自端一起挨個兒叫人。其他人都笑著應了,少不了再說幾句話,直到七姨關友柏那裡,她只“哼”了一聲算作回應。眼睛,是根本沒看過來的,只管挽著關友蘭的手,走在前頭去了。
佟鐵河見狀,只笑著,跟關友梅說:“媽,您的政策也是一會兒一變——怎麼吃頓夜宵還狡兔三窟,不停的換地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