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 (第4/5頁)

廊,撲開洗手間的門,貼在冰涼的玻璃牆面上,強烈的暈眩讓她不得不緊閉雙眼。身體好像在疾速旋轉的轉檯上,全身上下都不聽使喚。實在太久了,口袋裡連藥都沒有。感到噁心,卻只能無力地乾嘔。

一點點下滑,癱軟在瓷磚的地面上。

太過突兀,太過猛烈。付子祺毫無準備。監獄裡黑暗的記憶蒙在心頭,恐懼像一張嶙峋的只剩骨頭的怪手,緊緊攫住喉嚨。

以為早已痊癒,卻像忽然被拖進泥沼深處,付子祺試著回憶曾經是怎樣穿過漫長的痛苦,卻單純地被痛苦的回憶抽乾力氣。眼淚無知覺地滑落,意識幾乎剝離。隱約的,在層層濃霧裡,付子祺抓住一瞬的思緒。

還好樊如不曾看到。

樂隊激情的音樂聲好像隔著一層,空氣裡散發著的荷爾蒙好像與葉舟絕緣。頭有一點漲,掌心貼著吧檯,拇指也跟著節奏打起節拍。心裡卻好像有一個永遠無法填補的無底洞。

人的感情是為自己而發,沒有感情的時候,甚至要花錢在電影、小說、酒精,這些虛幻的東西里憑空創造。卻為什麼真正有的時候,還期待回報?

葉舟抬起頭,一眼看到從樓梯上下來的樊如。隔著很遠,光滑的料子勾勒著樊如動人的曲線。樊如站定了片刻,遠遠眺望了一陣,沒有找到預期的目標,猶疑著,最終離開了。

樂隊休息,付子祺還沒出現。葉舟穿過人群上了二樓,緩步走過每個包間門口,一無所獲。

葉舟走到走廊盡頭,化妝臺的巨大鏡子周圍裝飾著戲班後臺一樣的燈泡。葉舟有些困惑,索性轉向洗手間,門卻忽然被拉開了。

付子祺看到葉舟怔了一下,拉開門讓在一邊,側著頭,不與葉舟視線交流。

洗手間的燈光也沒有亮多少,葉舟還是明顯看到付子祺袖子沾溼一片,洗手檯倒是乾淨,像是被擦過了。

葉舟感到撞破了付子祺的狼狽,好像撞見自己。

作者有話要說:

☆、就以新傷醫舊患

從十一點到兩點,付子祺面無表情地從吧檯這頭游到吧檯那頭,其他幾個都有偷閒的時候,她只是盲目地被指使著。

葉舟捧著酒杯看付子祺修長的手指擺弄著酒具和一瓶瓶液體,動作嫻熟,卻反顯得有幾分落寞。

“陪我喝一杯。”

葉舟笑著一手撐在吧檯上,另一隻握著古典杯,指向付子祺笑。

沒幾個客人,要打烊了。

Jack說我陪你,葉舟只是笑著搖頭,喊起來,“喝一杯!Ricky!”

Jack只好無奈地拍仍在清洗杯子的付子祺,

“Ricky,你認識那個妹子?”

付子祺只是沉默。Jack裝模作樣地捲起袖子,“咦,這盤不是洗過了麼?”

付子祺終於把杯子瀝了水在托盤裡碼整齊,用布子擦手,手泡得都要沒有知覺。付子祺走過來,隔著吧檯,

“你該走了吧?”

葉舟舉起酒杯站起來,

“乾掉這杯。”

付子祺木然地接過葉舟塞進手裡的酒杯,心裡泛起絕望,猛地喝下去。又握住酒瓶還要倒,被葉舟一把搶回去。葉舟對著瓶子,像喝水一樣往下灌。

付子祺束手而立,冷眼看著葉舟,與前一日不同,披著米色風衣,長靴擦得鋥亮,還化了淡妝。這時候酒意上來,臉紅紅的,嘴角上揚,眼角眉梢都含著笑。但記起她身上有傷,還可以買醉。

Jack咋舌道,

“她可真能喝。”

葉舟把瓶底倒過來晃了晃。

“打烊了?”

付子祺點頭。

“你可以……下班了?”

付子祺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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