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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柺李帶著凌風找到了何仙姑的墳墓。
鉛色的天空低垂,終南山一片蕭瑟,何仙姑的墓在寒風中凸立著,更顯蒼涼。
凌風和鐵柺李在墳前焚香點蠟燭,把餃子等供品擺放齊整,然後在墳頭劃一個圓圈,將五色紙、冥幣置於圈內,點火焚燒。然後又在旁邊另劃了個圓圈,意在救濟那些無人祭奠的孤魂野鬼,以免他們窮極生惡,搶走給何仙姑的衣物。
凌風下跪磕頭,五色紙、冥幣“嗶嗶卜卜”邊燒邊打旋。凌風說:“何仙姑,凌風對你不住,這些衣服和開元通寶你拿著,在下面好好享福吧。”
一陣風把那些燒成灰的五色紙、冥幣等刮向了空中。
凌風相信,那是何仙姑在幽冥之中接收了。
凌風虎目含淚,鐵柺李也心頭黯然。
送完寒衣,凌風說要到樓觀臺去看看尹文操。
樓觀臺上的道人果然比以往多了不少。
其中很多人搖頭晃腦,在誦習《老子化胡經》:“我往化胡時,頭載通天威。金紫照虛空,焰焰有光暉。胡王心憊戾,不尊我為師。吾作變通力,要之出神威。麾日使東走,須彌而西頹。足踏幹神橋,日月左右回。天地晝暗昏,星辰牙差馳。眾災競地起,良醫絕不知。胡王心怖怕,叉手向吾啼。作大慈悲教,化之漸微微。落簪去一食,右肩不著衣。男曰憂婆塞,女曰憂婆夷。化胡今賓服,遊神於紫微。 ”
對於救命恩人的到來尹文操很高興。鐵柺李說,現在凌風已經是丐幫幫主了,尹文操更加高興。他說真是英雄出少年,少年出英雄啊。
“各位道長好用功啊。”凌風感嘆。
“不用功不行啊,”尹文操說,“明年二月二十五日是太上玄元皇帝②誕辰,五年一度的誦《老子化胡經》以及齋醮法事就在這天舉行。這時間,或者就有一番佛道的神槍舌劍甚至真正的刀光劍影,到時還得請丐幫子弟幫忙捧捧場。”
“如有能用得著凌風的地方,凌風自然不會推脫。”凌風說。
“那就先謝了。”尹文操向凌風深深一拱。
凌風連忙還禮。
自然就說起何仙姑來。
尹文操一聲嘆息。
“不過何仙姑剛好葬在李淳風所點的風水要穴,加上我的那把雌玄鐵劍,如果天緣巧合或許就有異事。”尹文操說,“可惜,那把雄劍已不在你手上了。”
“我可以再尋回來。”凌風說。
“但有一件事可能會讓你為難。”尹文操說。
“什麼事?”凌風問。
“和何仙姑成親。”
“成親?”
“也就是和何仙姑的魂魄成親,然後,就可能有異事發生。”
鐵柺李大奇:“難道何仙姑真的會崩個兒子出來當皇帝不成?”
“也許。”尹文操對凌風說,“但如果事不成,就會折你壽元,甚至性命不保。”
“何仙姑就是因為我而死,性命於我又有何惜?”凌風現在才明白往日何仙姑一言一行對自己流露出的那種情愫,心中不禁砰然一動。
“凌郎君真是一個有情有義之人,也真不枉何仙姑痴情一片。”尹文操感嘆,“近段時間我經常看到何仙姑的‘長安一片月’,那是她的魂魄在遊蕩。她是在找你啊。”
凌風想起在九成宮自己不是見過“長安一片月”麼?凌風想不到何仙姑人雖不在,但魂魄還在追隨自己,心中痛苦,默默叫了幾聲何仙姑何仙姑何苦呢。
“你們雖然陰陽相隔,人鬼殊途,但我命在我不在天。既然如此,日落後我就做一個道場,剩下來的事就靠你自己了。”尹文操說。
“多謝道長。”凌風向尹文操又是一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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