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仁高娃的夢囈令大家都有些難堪。真娘想要說些什麼,白雲暖用眼色制止了她,然後揮揮手道:“你們都出去吧!”
丫鬟拿了厚厚的毯子給薩仁高娃蓋上。並未挪動她,皆都福了福身子推下了。
屋子裡就剩了娜仁高娃和白雲暖,睡著的薩仁高娃忽略不計。
“公主冷嗎?”白雲暖笑吟吟問。
娜仁高娃從軟榻上起身,語氣有些僵硬道:“屋子裡暖融融的,焉能冷著?”
白雲暖點頭,便開啟天窗說亮話道:“公主,我不知道我什麼地方做得不好。讓公主對我充滿了敵意。難道公主感覺不到我對公主是善意而友好的嗎?”
這是敞開心扉的架勢。蒙古的女兒也是磊落坦蕩的,娜仁高娃直視著白雲暖,直言不諱道:“世界上有一種敵人叫情敵……”
白雲暖的瞳仁張了張。情敵?難道娜仁高娃喜歡張易辰?不過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娜仁高娃可是第一次來京城。
“情敵?你是什麼時候喜歡上我們家王爺的?”
“秋天,王爺隨皇上來蒙古草原狩獵的時候……”
原來如此。白雲暖見娜仁高娃兩頰微微泛紅,心裡有些五味雜陳,但面上依舊笑吟吟道:“有人喜歡我丈夫這是好事。說明我的丈夫品質不錯,不過。我要奉勸公主一句,你雖貴為公主,但這世上仍有你可能永遠也得不到的東西。”
白雲暖已經起身,娜仁高娃執拗道:“不論你說什麼。我都不會放棄的。”
“王爺不喜歡騎馬的女子,騎馬的女子粗蠻。”白雲暖面上一抹輕描淡寫的笑容,自去了。
娜仁高娃不禁挫敗地彎了背脊。
※
張易辰回到雍王府時。見整個王府除了廊下的燈籠,都已經熄燈。心想白雲暖大抵也已經睡了,便讓侯伯勇先下去,一邊在迴廊上走著,一邊思量著,是否要去白雲暖房裡看看。
正埋頭走著,猛一抬頭,見迴廊拐角處,站著個人,張易辰猛然嚇了一跳。
白雲暖也被嚇了一跳。
二人都拍著胸口,繼而相視一笑。
“夜這樣深,又這樣冷,你白日裡被馬驚嚇,怎麼不在床上歇著,還出來受冷風啊?”張易辰握住白雲暖有些冰涼的手,放在嘴前哈了一會子氣,便將她拉進了屋子。
屋子裡一燈瑩然。燻爐裡透著百合香。几案上擺著杯盤,一旁的爐子上熱著點心。
“王爺,你餓了嗎?”白雲暖溫柔問。
“難道你這麼晚不睡就是為了等我吃點心?”張易辰拉著白雲暖在桌旁坐定,微笑著問。
白雲暖點頭。
張易辰愛憐地撫了撫白雲暖的髮鬢,道:“我倒是不餓,但是可以陪你小飲幾杯,橫豎酒菜點心都現成的,還熱著,咱們夫妻兩個就一起吃點吧!”
於是兩人自吃自飲起來。
“天寒地凍的,喝點熱酒暖身。”張易辰向白雲暖舉起了酒杯。於是白雲暖陪著張易辰喝了幾杯。幾杯酒下肚,話匣子便開啟了。
“王爺是不是揹著阿暖在外頭招蜂引蝶了?”濃濃的醋味叫張易辰吃了一驚。
“你適才喝的是酒啊,本王怎麼聞到如此濃的醋味了?”張易辰有些哭笑不得。
曖/昧不明的燈光底下,白雲暖的確是一臉的小家子氣。
“不許岔開話題。”白雲暖拉住張易辰的手,使起了性子,“說,王爺是不是在外頭招蜂引蝶了?”
原以為自己能夠大度的,誰料想情敵當前,自己還是失態了。見白雲暖一臉較真,眼裡還有了淚意,張易辰正色道:“阿暖,你信不過我?”
“我是信不過我自己。”白雲暖說著,委屈的淚水便落了下來。她真的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