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竟這樣像男人了。(未完待續)
奶媽
明天就恢復更新了,一定等我
奶媽
新娘化妝室的門被推開一道縫隙,一張怯生生的年輕女人的臉探了進來。
眉荔的瞳仁瞬間張大。在這之前,她正盯著化妝鏡中身著白紗的自己,思緒紛亂。很難讓人將鏡中妝容典雅,氣質高貴的新娘與十年以前在母親的山地裡埋頭苦幹的苦逼女孩聯絡在一起。化妝鏡中突然探進來的這張臉,恍如隔世。消失了十年、隱匿了十年,讓她苦盼了十年、苦找了十年,此刻竟清晰地出現在她身後。她急速地轉過身去,胸腔裡的心臟急劇跳動著,所有的血液都往腦門上湧。可是,回過身去的一瞬,那張臉已經從門縫裡縮了回去,化妝室白漆的門依舊緊緊閉闔著。
難道是她的錯覺?她太思念她,所以產生了幻覺?不可能,這張臉方才那麼真切地出現在化妝鏡裡,和十年前相比是發生了些變化,曾經少女的五官都已經長開去,長成年輕女人的眉眼,但是眉眼間的微微顰蹙卻和十年前如出一轍。眉荔疾步上前,拉開化妝室的門,奔到了通廊。酒店的落地長窗投進大片大片炫目的天光,光潔的地磚和牆壁又將這些光反射出去,光與光碰撞交錯。在這片磅礴混亂的白光裡,眉荔拽著婚紗裙襬,一遍遍疾走。她像一顆在空泛的海水中沉浮到窒息的泡沫,淚水一次次湧上眼眶,又一次次被逼回體內。手機裡是重複了十年的單調的忙音,那個被她撥打到幾乎潰爛的號碼還是停機。
身後有人拽住她的手,眉荔心下本能一緊。一個在她心裡藏了十年幾欲發黴的名字脫口而出:“阿綠……”回過頭去,定睛一看,全身的感官都虛脫下來,是如恩。
“老婆,婚禮馬上就要開始,你怎麼還亂跑?”西裝革履的新郎如恩笑吟吟的,如沐春風。他正牽著一個小男孩。六七歲光景。一副古靈精怪的模樣。“他是伯父的兒子,”如恩介紹,然後眉毛一挑。詭譎地笑,“私生子。”
“不是你的私生子就好。”眉荔情緒不佳,懶懶回道。
如恩的伯父秋帆是眉荔的伯樂,十年前。要不是他從那個偏僻的小鎮帶走眉荔,現在眉荔依然是明珠暗投、懷才不遇的貧家女。眉荔一直不明白。大世界裡的秋帆怎麼就會發現生存在社會底層的她,身為出版商的秋帆怎麼就會知道在一個偏僻的小鎮子上有一個酷愛寫作的女孩,為了實現卑微又浩大的作家夢孜孜以求,日復一日。她所能想到的所有理由都是唯心的、形而上的:是她的窮且益堅感動了上蒼。是天道酬勤,是一分耕耘迎來了一分收穫……秋帆從不跟眉荔解釋他慧眼識珠的因緣際會,他只是利用他手頭上能夠動用的所有關係。把一個籍籍無名的文壇小卒推成一代暢銷書作家。十年之間,眉荔火遍大江南北、海峽兩岸。名利雙收的時節。更難得的是收穫如恩的愛情,可是,眉荔徹底失去了阿綠。十年之間,宛若石沉大海,音訊全無。母親總兀自抱怨:“阿綠這個死丫頭,的確是死了……”眉荔是絕不苟同的。
此刻,站在酒店奢華的佈景中,看著如恩身邊那個氣質卓爾不凡的小男孩,眉荔倒沒有十分震撼。秋帆因為妻子不育,年過半百還是膝下無子。這在眉荔,無疑是蒼天不公的事情。知遇之恩重如泰山,父親一樣的秋帆沒有傳宗接代的香火,實在是美中不足的缺憾。現在,眼前這小男孩彌補了這缺憾。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