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似遠,似近,飄渺不定,但聽了,卻有著異樣的感覺,說不出的感覺。它彷彿有一股無窮的吸引力,令她無力抗拒,令她情不自禁地跟著默唸:“不染六塵,不生妄想,不戀餘依,道悟於心;無垢為淨,無餘還生,無殘若盈,不生不滅……”
“是誰?是誰在吟誦佛法?”歐陽孤楓以為可以無視一切,可卻無力抗拒這道抨擊心神的聲音。環目四處張望,除了昏倒在地上的玄風道長,別無他人,也沒有人回應自己的質問。只是那道聲音,依舊還在吟誦。
“是誰?你究竟是誰?”歐陽孤楓竭斯底裡地嘶吼著,他想著:一定是有位高僧在為師妹超度,無論如何都要見他一面,當面致謝。
依然沒有人回應他
過了半柱香時間,佛法之語終於停止了,飄渺之間,卻好似有人在談話,豎起耳朵傾聽,又聽不清。
待那似有似無的談話聲落下帷幕,洞內突然金光大盛,連空氣中,都瀰漫著流光金紅,彷彿變成了金紅色的海洋。
此時,竟不再有半點炙熱感,身邊一切,都是那麼祥和、溫暖。
歐陽孤楓正驚詫不解。
火池之中,一位女子緩緩地從火中往上飛昇,她有著燦爛的笑容,是那麼美。金紅光芒,便是從她身上綻放出來的。
“師妹……你要去九幽地府了嗎?”看到她,歐陽孤楓心中一陣絞痛,感覺臉龐好像滑落兩行溼漉漉的東西,這次,竟然沒有被蒸發掉,又讓她看到了我最糗的一面。歐陽孤楓迅速擦乾淚痕,努力擠出一絲微笑,道:“師妹,下輩子,我還做你的師兄……”
“為什麼要等到下輩子?”她懸浮在兩丈餘高的熊熊烈燃中,笑了,“難道……你很想我死嗎?”
“怎麼會呢?”歐陽孤楓心裡一酸,剋制不住,知道又要糗一次,也懶得再理這兩滴鹹水,苦笑道:“你快樂……便是我最大的快樂,如果可以,我情願代你去死……”
“師兄,謝謝你……一直都對我這麼好。”她飛到他面前,幫他輕輕拭去淚水,又道:“大男人哭什麼?如果是飛葉的話,他肯定不會流淚。”
歐陽孤楓一直以為她是靈魂存在,此時此刻,心中一陣忐忑。她的手,觸向自己的臉龐時,竟然那麼溫暖。
驚愕之際,他匆匆抓住她的右腕,感應了好一陣子,暗喜道:“真的!真的!”他情不自禁地將她擁在懷裡,喜極而泣:“師妹,你真的沒有死,我是在做夢嗎?”
“爛楓葉!不要給你一點溫暖,你就肆意枉為好不好!”夏紫蝶推開他,擰著他的耳朵一扭,咯咯笑道:“痛嗎?”
“痛。”他摸著火辣辣的耳朵說。
“夢裡會痛嗎?”
“不會……也不一定,偶爾做夢時,也會痛的。”
“是嗎?那我先把你打醒好了。”說著,夏紫蝶再次發威。不等耳朵受刑,歐陽孤楓急急閃到一邊,道:“我確定,我不是在做夢。師妹,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啊?剛才你明明……但你的修為,還達不到不懼烈焰的境界啊?”
“呵呵~~~不告訴你。”
“哦。”歐陽孤楓老實地應聲,又道:“剛才我還聽到有人在吟誦佛法,你有聽到嗎?”
“聽到了,不過,那位高僧已經走了。”
“你怎麼知道是高僧?你看到了他?
“呵呵~~~不告訴你。”
“哦。”
“走吧,回明月派。”夏紫蝶拿起火麟劍,走在前面。一路走,一路想:“現在總算是明白了,師公為什麼寧願捨棄一身修為,也不能讓我有事。”她拿出一顆珠子,掌門將它交給自己時,它晶瑩剔透,泛著藍光,此時,卻成了灰黑色,再無半點光澤。
在經過玄風道長的身邊時,夏紫蝶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