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
何新急忙“噓”了一聲:“輕些,別讓人聽見了。今天正好輪上我當班來監視,所以我先告訴你一聲。你以後好歹要有個防備,我不宜在此久留,得走了。”
“等等!”陸久之叫住他,從抽屜中取出一疊鈔票:“你家裡不寬裕,又剛添了人丁,這錢先拿去應個急。咱們兄弟一場,總要互相幫忙才是。要不是你今天來給我透個訊兒,我還被常玉清這小子騙得團團轉呢!”
何新推脫了一下,便拿著錢走了。陸久之因為家裡經濟情況較好,手頭又很鬆,別人一旦有困難,他總是二話不說,慷慨解囊,所以他在工統會還是頗有人緣。何新就是因為受過他相助,所以才把內情如實相告。 。 想看書來
七:黨外人士
何新走後沒幾日,陸久之接到黨組織的秘密指示,要他暫且隱蔽起來,麻痺敵人。
陸久之便開始又過起往日公子哥兒的生活,他天天跑舞廳,上酒館,過得醉生夢死的紈絝子弟的生活,以此來迷惑敵人。
在佳麗如雲的舞廳裡,陸久之和年輕漂亮的女子盡相歡飲,流連忘返。他彷彿一個迷失了本性的人,一邊舉杯暢飲,一邊又念著李白的《將進酒》:“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髮,朝如青絲暮成雪。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
這種假象雖然穩住了敵人,但陸久之內心十分苦悶。他並不願意過這樣的生活。這種整日尋花問柳、無所事事的生活是很能消磨意志的,他總覺得自己是在墮落,併為自己感到羞恥。
在陸久之思想上陷入極端苦悶的時候,陳壽昌再一次來到他家裡。陸久之看見他,滿腹牢騷無處渲洩,他把彩色的領帶一把拉下來,摔得老遠,惱火地對陳壽昌說:“我不能再過這樣的生活,這種生活會把我毀掉的!我要加入共產黨,我要投入到火熱的戰鬥中去!請組織批准。”
陳壽昌沉吟了一下,說:“你想加入黨組織,到艱苦的鬥爭環境中考驗自己,這種心情我很理解。你是怕在酒色陶醉下意志消沉、迷失自我、墮落沉淪……這樣吧,我向黨組織反映你的要求,看看組織上的考慮。”
隔了幾天,陳壽昌興奮地告訴陸久之:“你提出的要求,還有你的想法,你的處境,我都向恩來同志報告過了。他要我轉告你,歡迎你入黨,但是你不參加黨,可以做更多重要的工作。“
陳壽昌怕陸久之不理解組織的決定,也怕他鬧情緒,便向他解釋說:“革命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我們黨需要你這樣有社會背景的人做黨外的布林什維克,為黨工作。要知道,現在敵我矛盾十分尖銳,你參加了組織,萬一有人叛變,你即使有社會關係,蔣介石也不會放過你。你沒有入黨,即使叛徒告密,也查不出你的組織關係,你至多隻是個同情共產黨的群眾,蔣介石不可能把你怎麼樣的。久之,我們不能再輕易付出犧牲。“四一二”以來,我們的犧牲實在太慘重了,那麼多優秀的黨員都犧牲了:汪壽華,陳延年,趙世炎,羅亦農……“
“世炎同志是怎麼被捕,怎麼犧牲的?“陸久之急切地問道。趙世炎的犧牲他雖然有所風聞,但一直不確,因為總在工統會,也沒機會從黨內部瞭解內情。
陳壽昌便用沉重的語調向他講述了趙世炎的事蹟。
八:壯烈犧牲
趙世炎是被時任江蘇省委秘書長兼宣傳部長的韓步先出賣的。1927年7月2日,一個狂風暴雨的惡劣天氣,反動派出動大批人馬,在叛徒的指引下,包圍了趙世炎的住所,即北四川路誌安坊190號。當時他並不在家,他的妻子夏之栩和岳母暗自慶幸時,卻從視窗看見趙世炎正向家裡走來。岳母趁敵人不提防之際,不顧一切地將窗臺上用作訊號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