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蠟筆給以前的急症圖表塗色。
這裡曾是我的天堂,我的學校,我的家,是我的避風港。
我愛這裡。
……糾正一下,愛過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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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陳暮東極為淡地嘲諷的笑著,“傅軍長,我給過你機會。”
陳暮東眯著眼睛看了看音彌,又看了看對面長廊嚇得雙腿發抖不停的搖頭的溫醉墨。左手勒緊匕首,右手同時舉起槍,“我還以為傅軍長夠雷厲風行,原來是隻紙老虎,這樣,先送你們其中一個入黃泉,早死早超生!”
陳暮東的右手扣著扳機的食指慢慢動作著,而他左手手腕也穩穩地往音彌脖子上靠緊。
一切似乎已成定局。傅凌止的目光緊緊鎖住陳暮東,薄唇極為隱秘地抖著,就在那千鈞一髮之際,他突然出聲,打斷陳暮東接下來的行動。
音彌的眼淚流乾,很淡定地看著他,不說話。傅凌止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一眼中所包含的情意排山倒海而來,在她的印象中,他從不會這樣看她。
就在她幾乎以為他要放棄她,選擇溫醉墨選擇保住自己生命的那一刻,傅凌止出聲了。
“陳暮東!你還記得1974年你在緬甸出任務時被困墠邦,隊友一個一個被敵人殺死,最後你被毒販俘虜,要被活體解剖的時候,是誰救了你?”
陳暮東抖著手,有些不可置信地朝傅凌止尖銳地看過去,“你怎麼知道我生平過往?”
傅凌止伸手指了指耳朵裡的耳塞,剛才進來的時候外面的警察報備的,從小醉闖過來開始,他就料到陳暮東定會拿她和音彌二人做要挾。
“耽誤一分半秒不會怎麼樣吧?反正我們三個人的名都在你手上。你先回答我!”傅凌止穩穩的凝視陳暮東。
“溫宗祥。”陳暮東陷入回憶,“他當時跟著重要特派隊來營救我們,而那些本應該就我們的特工卻一個一個膽怯退縮,是他一個人千辛萬苦把我救出來的,為此,他斷了四更肋骨,身上十八處槍傷。你提他做什麼?”陳暮東絲毫不知道他的用意,只狐疑而又恍惚地盯著他。
傅凌止薄唇緊抿,眉間的川字似乎鬆散了一些,他突然側身,左右往對面長廊一指,“聽說你一直想方設法想要報答溫老爺子,卻屢次被他拒絕。眼下有一個最恰當的時機,”傅凌止眯了眯眼睛,斂下里面的鋒芒,“你知道她是誰嗎?”
陳暮東好笑,心想還不就是你傅軍長的一個情人!
傅凌止若有所思地撇撇嘴,薄唇不急不緩地張合,“她叫溫醉墨。”
陳暮東渾身一震。
“她就是你的大恩人溫宗祥嫡親嫡親的孫女兒。想必你也知道溫老爺子有多寶貝他的孫女兒,今天你一念之差會給溫老爺子帶來什麼,我想不用我說你也能知道。所以……你確定,你還要一意孤行嗎?警察最講仁義道德,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不知道溫老爺子若是得知他幾十年前捨命救過的一個小子如今竟拿槍指著他的孫女,欲殺而後快,他會作何感想!”
陳暮東一震,右手大幅度戰慄著,搖搖晃晃,溫醉墨見機行事,火上添油,“若是你殺了我,我爺爺會痛不欲生的!他最疼的就是我,我是他唯一的牽掛了!求求你,求求你……”
陳暮東猛地翻著眼睛,思考好一陣,終是慢慢地放下了手,手裡的槍一點一點垂落在身側,他沉鬱著臉,猛地閉了閉眼睛,“你走吧。”
溫醉墨連包都沒拿,嚇得屁滾尿流,攀著樓梯杆子看都沒看傅凌止一眼,抖著腿逃走了。
音彌側頭,溫醉墨漂亮的腦袋逐漸消失在她的視野中,是傅凌止救了她。她告訴自己不許胡思亂想,可眼眶裡的溼潤卻洩露了她的真實想法。
那是比恐懼和絕望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