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明白。貧僧只看得到果,卻找不到因,這還是貧僧活了近六十年第一次遇到的怪事。”道衍眉頭深鎖,嘆了口氣,看似十分困擾。
“先生精通奇門異術,竟也不知曉他的來處?” 朱棣看他一眼,眉目間沒來由的帶了幾絲笑意。
“王爺您就儘管笑吧。”道衍坦然看他一眼,嘀咕道,“還真是奇了怪了,難不成又輸給那老傢伙了?”
“老傢伙?”朱棣挑眉,思忖了半晌立刻上前不顧形象一把抓住道衍的胳膊,“先生見過張真人了?”
道衍撇撇嘴,從懷裡掏出一個錦囊,十二萬分不情願的遞給朱棣:“見到了,那老傢伙讓我把這個交給王爺……”
“先生怎麼不早說?”朱棣一把抓過錦囊著急開啟,嘴裡還不停繼續說道,“真人目前去了何處?本王託人尋了許久也不見他的蹤跡,先生是在哪裡遇到他的?”
道衍坐下繼續喝茶:“貧僧不知,他給了我這個東西,然後就不知所蹤了。那老傢伙脾氣怪異,他覺得該出現的時候自然會出現,可要是他不願意出現,王爺是怎麼也找不到的……”
話剛上說到一半兒,道衍就瞧著朱棣臉色不太對,遂擱下茶杯仰頭看來:“怎麼了?”
朱棣眉頭緊皺,將手中紙箋遞過去:“先生可否看出其中玄機?”
道衍聞言也蹙了眉頭,將紙箋接了過來,在眼前展開。只見上面用規整的行書寫著幾行小字:“烈日片雲過,耕牛蹲井沿。子星光芒現,奈何頂壓寶。異世雷霆震,赤子火中來。強枝遇弱幹,王字當出頭。”
兩人仔仔細細翻來覆去橫著豎著看了無數遍,也沒能參透其中的奧秘。
“異世雷霆震,赤子火中來?赤子火中來……不對啊,熾兒醒過來的時候北邊兒還冰天雪地的,跟火一點關係都扯不上,怎麼是從火中來的?”說白了朱棣從小也沒讀多少書,跟著老爹朱元璋那莽夫也就騎馬打仗的本事學了不少,要說這識文斷字的本領,那還真不怎麼樣。反正他撓破了腦袋也想不出來張真人到底是想說什麼。
“王爺,那老傢伙高深得很,想必這兩句話不能按字面來解釋。”道衍說著將紙箋疊好放回錦囊,將嘴附到朱棣耳邊小聲補充道,“前面的話貧僧看不明白,但最後一句倒是清楚明白得很,王爺實在該好好考慮考慮。”
“先生的話本王不是很明白。”朱棣一笑,收好錦囊。其實道衍的話他豈有不明白之理?只是,他不想那麼高調。奪嫡這種事,做好了叫順應天命,做過了就叫謀反篡位,他可不想一不小心背上千古罵名。
道衍看著他只是微笑,並未言語,但兩人相交多年,必是心照不宣。
想當年,馬皇后病逝,朱棣於奔喪之期在應天得已結識道衍。兩人雖然從未謀面,但互相都有一見如故的感覺。那時朱棣才二十出頭,而道衍已經年過半百,兩個年齡相差如此懸殊的人能夠一見如故,也算得上是一種緣分。
道衍的外表其實很怪異,倒吊眉,三角眼,身材瘦削,形如病虎,但卻絲毫不減百獸之王的氣勢。朱棣一見他就知道這個和尚不同尋常,今後必定為己所用。而在道衍的心中。也覺得朱棣不同於其他藩王,不論形象氣質,都足以令人敬畏,日後必定是個明主,於是下定決心跟隨在他身邊。
有時候,緣分這種東西真的是非常奇怪。而這兩人的緣分,註定是要改寫一段歷史的。
道衍知道朱棣不甘為王,不甘就藩,剛與朱棣見面就說了句話,讓朱棣對他的印象分更是增加了不少。
他說:“王爺若是讓貧僧隨您前往北平,貧僧一定會給王爺弄一頂白帽子戴。”
其實這句話若是一般沒有頭腦的王爺根本聽不出其中隱含著什麼深意,可朱棣一聽就明白了。道衍的意思可是明明白白的告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