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肯定求救無門。
她瞄了眼醫院牆上的時鐘,上頭正明確的指著三點半。凌晨。
“好了。”護士在她打點滴的針孔上壓了團沾著酒精的棉花,然後貼上透氣膠布道。
“謝謝。”汪芃絜說。
“不客氣。”
護士離開後,她下床套上鞋子往繳費櫃檯走去。
突然間,她停頓了下來,轉頭看了看四周川流不息的人們,皺了下眉頭。
人這麼多,她要如何將被她塞進內衣上緣的錢拿出來?
東張西望了一下,她朝廁所的方向走了過去。
在廁所內將藏在內衣中的一千元拿出來之後,汪芃絜推開廁所的門,卻冷不防的被一個熟悉的聲音嚇了一大跳,趕忙將踏出去的步伐給縮了回來,從門縫往外看。
“不知道?交給你們的病人不見了,你竟然不知道!”章勁怒聲朝被他抓住的護士吼道,不敢相信她竟敢這樣回答他!
“先生,有話好好說……”
“你要我怎麼好好說?我將人交給你們醫院,你們卻把人弄丟了,還回答我不知道,你要我怎麼好好說?!”章勁怒不可遏的吼道。
“如果你要找的是躺在最靠牆邊那張床上的小姐,她已經出院了。”一個聲音突然開口,正是剛剛替汪芃絜拿掉點滴的護士,她剛剛將用過的點滴拿到物管室回來。
“你說她出院了是怎麼一回事?”章勁在一瞬間衝到她面前。
字面上的意思,護士忍不住在心裡答道,表面上則公事公辦的說:“病人醒來說要出院,照醫生診視的結果也可以出院……”
她的話未說完,章勁已一個轉身,迅雷不及掩耳的衝出醫院急診室。
汪芃絜呆站在廁所內,猶豫著自己是不是應該要現身。他的樣子看起來好著急,似乎是真正的在替她擔心、關心一樣。
該出去嗎?不,還是不要出去好了,也許是她誤會了,也許他的著急只是責任上使然,只是為了讓他對爸媽、對大哥有所交代,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麼她會心碎的。
還是不要現身好了,既然已經決定要徹底的與他劃清界線,那就這樣吧。
目不轉睛的看著他的一舉一動,直到他衝出醫院半晌之後,她才緩緩地從廁所內走出來,到櫃檯繳費。
離開醫院後,她猛然想起這時間不管回家或去投靠朋友好像都不對,於是在感覺到自己似乎有點餓了之後,她找了間夜間營業的飲食店坐下,一邊吃東西里腹,一邊消磨時間。
她完全不知道此時的章勁找她找到快瘋了。
章勁覺得自己快瘋了!
他在離開醫院前曾經尋問過附近的計程車司機,確定在那半個小時之間,並沒有任何人去坐車,所以換句話也就是說,她是步行離開的,但是他將醫院附近的每一條馬路都找遍了,就是沒看見她。
她到底跑哪去了?會不會出了醫院後才到大馬路招計程車離開,但她身上並沒有帶錢呀!
也許她是坐車回家之後才付。
他真是笨,這麼簡單的方法他怎麼會沒想到呢?
放棄無頭蒼繩找尋法,他直接將車驅向她家,但到了她家大門口之後,他的心又開始發冷。以她兩手空空的情況看來,她應該不只沒錢也沒有大門鑰匙才對,所以她如果有回家一定得按門鈴才進得去,如果她真按了門鈴,以他對她爸媽的瞭解,當他們見到她身上那件衣服時,一定不會這麼輕易的放她一馬,沒問個徹底絕不罷休。但是眼前這一片寧靜的氣氛,哪像她有回家?
她沒有回家。
如果沒有回家,她會去哪裡?
抓破頭想她可能會去的地方,時咪咪那群死黨最是可能,他開始有電話打電話,沒電話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