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獄中審訊,你們速去準備!
那書判聞言,小心地道:“今日剛剛審過,若是再審,恐怕不合規矩。不過卑職已經準備好了,請大人們立刻動身前往就可。”
蔡絛聞言,這才悶哼道:“我這就去獄中看看,李成乃是要犯,你們一定要嚴加看守。”
那書判忙小心地道:“這個卑職自然知道,所以手銬和腳鐐都不敢摘除,也算是挫挫他的銳氣!”
蔡絛大為滿意,笑道:“不錯,本官正是此意啊!這種人仗著自己有些勢力便不將本官和這御史臺放在眼裡,實在是刁鑽的厲害,只有如此才能讓他知道點厲害!”
書判見狀,急忙討好地笑道:“真是這樣,這人就是賤骨頭啊,今天李成這小子被看殿前親軍司的軍士狠狠地打了幾鞭,想起這廝在大堂上的囂張就讓人格外地解恨啊!”
蔡絛瞥了一眼書判,不屑地笑道:“就算他是個好漢,今日進了御史臺,那就別想囫圇個地在走出去!不給他點厲害,看他還開不開口!”
旁邊,梁師成皺眉道:“這樣恐怕不妥,祖制刑不上大夫,萬一被人知道,豈非自找麻煩?大不了多審幾日也就是了!”
高俅冷笑道:“什麼上刑,那是李成這惡賊不遵守獄中的規矩,被獄卒管教了,難道也要追究蔡大人不成?”
梁師成聞言,這才點頭道:“既然如此,下官就不在阻攔了,只是不要弄出人命就好,萬一皇上怪罪就不好解釋了。”
蔡絛冷哼一聲,起身向御史臺後面的臺獄走去,高俅拍了拍梁師成,笑道:“梁大人不要擔心了,一個李成能翻起多大的浪頭?以蔡相父子,還能怕他不成?”
梁師成點了點頭道:“是啊,下官想得多了,請兩位大人見諒!”
高俅這才笑道:“梁大人,無論怎麼樣,你就只在旁邊看著,本官倒想好好教訓教訓這小子了,梁大人只看好戲便是了!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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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成看著王彥離開,這才轉身在草墊上坐下,背上的鞭傷雖然不算什麼,可是火辣辣的疼痛還是不時地提醒著他,眼前自己還在危機四伏之中!
只是這不過三幾天,腳鐐便將腳腕上已經磨的血肉模糊了。即便李成想辦法在腳鐐上纏了很多內衣撕成的布條,也還是沒辦法阻止腳腕上的傷勢繼續發展下去。
背上的傷只要不去碰觸,過幾天也就好了,只是這腳上的上,卻是越來越嚴重,李成只能忍耐著,好在他心志異常堅定,並沒有為眼前的困難嚇到。反倒激起他從未有過的鬥志,就想看看蔡絛再見自己會是什麼樣子。
想到這些,抬眼向角落裡那隻矮几上望去,上面是準備齊全的筆墨紙硯,這是獄卒午飯時送來的,說是限他三個時辰寫好所有涉及此案的人員姓名,若是寫的不夠詳細就要再次提審了。
看著那些厚厚的一摞紙,李成小心地把腳放平,讓傷口不碰到腳鐐,這才冷笑起來,若是自己不寫,恐怕難逃蔡絛的嚴刑逼供。雖然宋代有刑不上大夫的規矩,也比明代執行的更為嚴格。但是,蔡絛這種仗徽宗的寵幸和蔡京的權勢份外囂張的人,恐怕一定會想出動手的辦法來,否則他怎麼能甘心被自己騙呢。看來自己這監獄幾日遊可不會太輕鬆,恐怕是要嚐嚐古代酷刑的滋味了!
想到這裡,不覺苦笑起來。回憶起從前服役時學過的對抗審訊時的心理戰手段,又忍不住嘆氣起來。這東西,在部隊時沒有用過,卻想不到會用在這裡,真是叫人無語啊!
紙上的白紙黑字,自己是決不能承認任何罪名的。不然身家性命難保,還要牽連無數人。眼下的情況,蔡絛一定會給想辦法讓自己受刑的。皮肉之苦,李成不是不怕。而且一旦受刑,在徽宗面前,便又有了一件進攻蔡絛的利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