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麻、挑菜籽、拿捏火候,更知道要做出其它花樣的新油。”
“曾伯伯,你可別以為誇了我,就可以不用做事喔。”
“呵呵!”曾掌櫃大笑出聲,往後頭的櫃檯走去。“我可得趕快做出這個月的帳目,不然小姐就當我老了不中用……哼,他才是老廢物!”
他的笑容驀地僵住,從鼻孔裡嗤了一聲,很難得地罵了人。
程順趴在掌櫃的專屬桌上,無視於鋪內吵嘈的人聲,正在呼呼大睡。
“算了,讓他睡。”喜兒看了叔叔一眼,好聲地道:“曾伯伯,你就去後頭房裡忙,我幫你拿筆墨過去。”
“呼……”趴在桌上的程順似乎被吵醒了,打個大哈欠,伸個大懶腰,玻ё叛劬ψ笥銥戳艘幌隆!鞍。課曳漣�秸乒褡鍪鋁耍俊�
“二爺喜歡晝寢,又這麼戀棧這間鋪子,我不如送張大床讓你守在這兒睡吧。”自從老爺過世之後,曾掌櫃是再也不會對這個好吃懶做五十年的二爺客氣了。
“呿!這裡又吵又臭,滿鼻子的麻油味,睡這兒都憋著氣了。”程順一骨祿跳了起來,這才看到喜兒也在旁邊,一張肥油臉立刻堆滿笑容,“喲,我的好侄女,我就是等著你,等得都困了。”
“叔叔,這是這個月的例錢,沒有再多了。”喜兒拿出一錠銀子,很客氣地再加一句話,“爹說的,一個月十兩,夠叔叔一家花用了。”
這十兩銀子還不包括他們父子三人隨時到油坊吃頓便飯、摸走幾罐待客的茶葉、揩走幾壺油,或是順便拎走一袋米……
“夠了夠了。”程順喜孜孜地將銀子揣到懷裡,涎著笑臉道:“我那死鬼老哥將油坊傳給你是對的,要是給了我,我哪能像你天天賺進白花花的銀子,讓大家都能吃香喝辣啊?”
“老爺會給你才有鬼。”曾掌櫃又哼了一聲。
程順已經很習慣曾掌櫃損他了,他臉皮厚,嘴皮子更是抹油似地滑溜,只見他又擠著笑臉道:“喜兒啊,你也十八歲了,雖然你要為爹孃守孝三年,可我大哥早就囑咐你別管什麼禮制了,你不如早早除了孝,人家侯公子可是等著娶你呢。”
喜兒輕輕搖了頭,一雙清靈的大眼籠上淡淡哀傷,低聲道:“喜兒沒有福氣奉養爹孃終老,十六歲時娘走了,再一年,爹也走了,如今守孝,只是略盡一點孝道罷了。”
“可侯公子模樣端正,家大業大,你嫁過去就是少奶奶,他們家多的是能幹的管事,你也不必每天油裡來油裡去的,託給侯家經營就行了。”
曾掌櫃冷笑一聲,“二爺打的好如意算盤啊,全城老小都知道,侯家看上的是油坊,不是咱們小姐。”
“欸,曾掌櫃怎能這麼說呢?”程順大大搖頭,又鼓起如簣之舌說道:“侯公子是真心真意喜歡喜兒,他不忍見喜兒油膩膩忙著,一心只想娶她回去好生疼愛……”
“好!”前頭傳來一個高亢爽朗的笑聲。“多謝程二爺的美言了,不過這些話還是得由我本人親自說來,這才能讓喜兒姑娘明白我的心意。”
“哎喲,是哪陣風將侯公子您吹來了?喜兒正等著您呢!”程順喜出望外,趕忙加油添醋地招呼著。
一個風采翩翩的俊美公子讓八個隨從簇擁著進來,原先忙著打油的顧客、夥計全停下了動作,拿眼直瞧這位宜城首富的獨生愛子。
“喜兒姑娘,小生這廂有禮了。”侯觀雲含情脈脈地打了一個揖。
“侯公子,貴府打油也不勞煩你親自前來吧?”喜兒微笑以對。
“還有比打油更重要的事,小生是迫不及待想讓喜兒姑娘知道。”
“大訊息!”緊跟著侯觀雲進來的是程順的兩個兒子程大山和程大川,只聽他們兩個七嘴八舌地道:“侯老爺已經買下江家舊宅,準備重新整修,順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