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的差不多,叫丫鬟來收拾。
姬任好看著他,笑道:“瑄隱者怎麼弄的像傭僕一般?”
“不知是誰說餵飯以報恩的……” 瑄分塵悄悄念咕一聲。
“嗯?”
“沒有沒有……”隱者輕咳,道,“我是給你積福。”
否則如此奢侈,遲早會有天譴的……
姬任好也不理論,翻了個身,卻被身後人拉住:“你且起來,同我去走走。”
“你自己去就好。”
瑄分塵扶起他肩膀:“飯後懶臥,不是養生之道。”
姬任好想睡覺?未必。只是笑吟吟看那人忙來忙去,分外愉快而已。雖然終於給拖起簟來,拉拉扯扯的向花園中去了。
清晨醒來,姬閣主聽了最新戰報,沒有去小湖,在自己寢房裡搭了躺椅,隨手翻書。花雕窗格外,可見素衣院中飄揚,劍風輕響。
若每一日都是這樣,該有多好?
他放了手裡書,出神的望著,瑄分塵練劍的模樣,英姿瀟灑。
眼見事情閒暇下來,他大概也快離開,自己要如何表明心跡,才不會被拒絕?又或者,自己完全不能表明?
苦笑一聲,為何會看上他呢?如果沒有相遇,高傲華貴的懷天閣主,是不是可以安靜終老?如果沒有相遇……如果生命裡瑄分塵沒有出現,他從不覺得自己是寂寞的,他關心他的屬下,偶爾也寵溺若蕊若顰,但這無法與內心的欣悅相比。
千古風流唯一笑,終身未許活到老。
他原本以為這是自己的結局。
不是純粹的愛慕,而是長久以來兩人的默契,兩人共同經歷的風雨,等到對方的背成為最安全的地方,忽然不一樣的情意,發了個小小的芽,而根鬚遍佈所有關係裡。
只有他。
書滑下手,眸子輕合。
光陰似水輕過,彈指良人即老。
他們都已不年輕。
瑄分塵練畢一趟劍,回屋換過衣衫,過來敲門。姬任好翻回書頁,懶懶的道了一句進來。他還有些出神,望著那人新換素衣,忽然突發奇想,道:“分塵,你練劍前穿一套,練完換一套,立即要洗衣衫,不麻煩麼?”
“住在好友家,一切自然有別人打理,不麻煩。”
瑄分塵看似正經道。
“如果你回去了呢?”
“那我就不練劍了。”
姬任好的表情一時凝固,瑄分塵忍不住笑了,道:“自然是自己洗,不然任好以為?”
“脫光了練劍,又省力氣又省衣服。”
躺椅上人淡淡道。
“哎呀,這實在有傷風化,成何體統……”
瑄分塵嘆氣搖頭,把他視儀態如命的口氣表現了個十成十。
姬任好嘴角抽動,少了鬥嘴的心情,只把身體翻過去不理人。瑄分塵愈來愈親近,他心情卻越來越差。世上最瞭解這人的,就是他,這人看似清雅出塵實際口無遮攔滿肚壞水,偏偏某種方面天生一根筋,你見過年過而立別說熱戀連初戀都沒有過的男人嗎?他就站在這裡。
所以再親呢的動作,只怕他回應時,是會錯了意。
“看的何書?”
瑄分塵不擾他了,坐在一旁,將書拿過來,忽然抖了一下。
姬任好淡淡道:“你又笑什麼?”
隱者神情平靜,道:“不曾笑什麼。”隨即把書還給他。
瞥了一眼,姬任好將目光轉回,忽然發現,書是倒的……
……………………
默默倒過來,假裝一直都是正的,他又開始看書,實際上心思,無論如何也轉不到上面去的。轉來轉去,終想起一事,道:“分塵,我始終想不通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