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演這一場戲,不毀自己的扇子,拿九霄的簫給折了,你看吧,他若一知道,立刻來尋你晦氣的。”
“……這個,還勞煩姑娘大人有大量……”
越彩採五彩綢帶一揮,側門悄然而開:“出去罷,我是大人,卻不一定有大量……”
身後銀鈴般的笑聲漸漸消失,陽光驀然射來,他幾乎張不開眼睛。過了片刻,才漸見若顰立在一邊,探視他一眼,道:“恭喜公子,請隨我來。”
暖風輕吹,舒適盎然。
“咦……誰勝誰負?”
“平局。”
放下一顆白棋,薄繭的手指收回了。
對座的美人含笑:“平局也好,不傷感情啊,好友可覺得?”
瑄分塵抬手:“這嘛——你該問他才是。”
長廊上,黃衫少女姍姍而來,青衣人隨到面前,極正式的行了一禮。
“伏青主見過姬閣主,瑄隱者。”
“啊!”
言笑晏晏的韶破雪面色驟變,猛的躲到了瑄分塵背後。姬任好微笑,手輕攤:“公子請坐。”
“姬閣主之手段,在下服了。”
他好似沒看見韶破雪,也不坐,而是長嘆了一聲。
“嗯,怎麼如此說,莫非是我待客不夠周到麼?”
清風般的容顏抽了抽,道:“已經夠周到,周到的在下不想領教第二遍了……”
他頭髮亂了,衣袖也破了,力氣也耗的差不多了,比起悠哉悠哉喝茶下棋的兩人,實在很狼狽。
姬任好大笑,道:“公子身為一派之主,實在太謙虛……”
“身為青竹一派之主,實在太謙虛啊。”
伏青主聽到前一句,還沒有多大反應,聽到後一句,卻愣然了,道:“青竹?”
“在下雖然頂父輩名頭,繼承了西風派,但……青竹是什麼?”
姬任好睫毛一動。
他神色怔然,卻不像說謊,唯一能證明他與青竹有聯絡的,是有個師妹叫韶破雪,而稱韶破雪為小姐的人之中,有一個少年,擁有青竹的銅牌。
不過……那少年並未露臉,他也只聽到兩個字。其中有什麼曲折,也未可知。
“大概我記混了,公子請坐,還未用茶呢。”
握壺傾茶,便有淡香一縷。修長的手指握起杯來,遞到面前,微笑道:“不給姬某面子麼?”
大約是被眩到了。
伏青主如是想。
他以為越彩採已經很絢麗,但面前這個男人,言笑間帶著威儀,而眉梢眼角,卻又有那麼無法言說的風情。與他比起來,前面的美人,好似都不算什麼了。
下意識接過,指與指相碰,忽然一燙,才驚覺茶水傾出來。手忙腳亂一撈,挽回一半,另一半都餵了衣袖。
瑄分塵抬了抬眼,又垂了下去。
伏青主無以名狀的窘,也忘了懷天閣主在茶中下藥那極大的可能性,直接半杯一口乾了。隨即對韶破雪道:“過來。”
眼圈兒一紅:“不要。”
伏青主淡淡道:“你又不聽話了?”
她吶吶一會,忽然摟住隱者的臂,道:“瑄哥哥去,我就也去!”
他瞳孔一縮,落到瑄分塵身上,竟隱隱有一絲憎恨。少女忽然鬆了手,半晌緩緩的道:“你總是不讓我出來玩……”
伏青主扇遮了半面,眸子在陰影下:“你都瘋玩成啥樣兒了?先回去罷,過段時間,再讓你出來。”
韶破雪乖乖來到他身邊,隨即手被握住了。
望著兩人消失的背影,白衣隱者悠悠的開口。
“抬眸一笑百媚生,六部粉黛無顏色……”
姬任好面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