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密室中,能見之人極少。他中過一次毒,越發警惕。他夫人未出閣前,號稱半面羅剎,武功近來更老辣。如此把守,莫說你,我要毒他也難。但百密一疏……”
“半面羅剎一旦追我而去,房內登成空門,只剩他一人!為什麼你能輕易得手,因為寒府都在追著我跑!那串珠簾,恐怕不是寒夫人掛上,而是你吧?我們遁走後,寒府立即迴轉,正因府主暴斃了。”
“這只是閣主推測……就此定罪,青主豈不冤枉?”
伏青主側面垂睫,倒很秀氣。
姬任好大笑,道:“如此小證據,不要也罷,伏青主,你最大的錯誤,是低估了懷天閣!”
“你武功極高,武林大會上要取第一,易若反掌,你卻不去,西風派也默默無名,有衰微之勢。而同時青竹悄悄崛起,專在民間立威,這一切一切,都隱藏在大家眼皮之下。再後來,因為牽雨飛花,江湖出現雪參,翻起巨大浪潮,所謂亂世出英雄,你也該出場了。”
“原本這三件事,風馬牛不相及,但你將他們連起,西風派主是你,青竹掌座是你,而牽雨飛花的主人也是你——左承之本是青竹的人!”
伏青主神色一冷:“姬閣主隨口汙衊,替在下戴了一頂好大的帽子!”
姬任好笑道:“修養上佳,琴棋皆通,下那盤棋時,最要騰挪閃移,你用的輕功是醉臥青雲罷?我認識一個青竹之人——恰巧也會這輕功,說是小師父教的。你頸上掛的青玉九竿竹,是陳年古物了。那風雲龍虎四部拜韶破雪為小姐,你這個師兄,還能差到哪裡去?”
伏青主輕笑一聲,道:“就算我是青竹之主,又和左承之有什麼關係?”
“左承之好端端,為何要挑戰月然宮少主?他死時異常驚恐,是不是沒預料到殺他的人?”
姬任好緩緩道:“他的屍體你們處理的非常快,一轉眼給燒了,他的東西也全數消失,包括一塊令牌,一塊刻著六竿竹的令牌。”
伏青主眼神一凜。
“我早已下令,徹查左承之去過的任何地方,客棧,酒樓,妓院,詢問可有人見過類似的令牌,昨天有情報發來,一個妓女確定說,有,並且將圖案畫出。伏青主啊,雖然你將他死後的一切都抹的乾乾淨淨,但你沒法將他生前的一切也抹去,永遠會有人知道他幹過什麼。”
姬任好揮袖而笑:“既然如此,雪參之事必然與你有關,或許是你放出的風聲,或許是你利用了風聲,但這已經不重要了。”
伏青主的臉色由清冷變淡笑,漸漸挺直了身子,刷的開扇。
“好個懷天閣主,明知如此,還邀我上路麼?”
“這不是你的本意麼?你一路好施詭計,我一路好控制你,也算互利互惠?”
伏青主噗嗤一聲笑了,道:“好個互利互惠,事已至此,大概你也明白了?”
姬任好冷笑道:“被人從頭開始算計,由杭州試探,武林大會誣陷,到寒家栽贓,繼而更用紙條引我入險地,最後讓懷天閣背上藏匿雪參的罪名,你這是一波連環,沒給我留半條退路!青竹固然強大,想要一口吞了懷天閣,你好大的野心!”
啪的一聲,摺扇重重合上。伏青主輕笑了:“何必如此說……姬閣主坐了太久的武林至尊,不興讓讓位麼?何況……”
“我想的還不止這些,我還想一併除了雪山隱者!”
狹長鳳目驀然有殺意!
伏青主笑的很得意,飄然退後了:“你知道了又如何?他們不會信你的,他們只會一個勁兒要雪參,你不必對付我,先花力氣對付他們吧!”
外面的喧鬧一聲比一聲高了,甚至有撞門的聲音。
華貴男子立在房中,垂下睫毛,自有驚心動魄的美麗。
“你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