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白……”他叫了她一聲。
她當做沒聽見,背對著他,裝睡。
然後她聽到一聲極輕的話,聲音低緩,帶著種飄忽的感覺。
“對不起……”
對不起,明明知道她不喜歡聽對不起,他還是跟她說了對不起。
…
趿著拖鞋來到衛生間洗漱好,慕筱白便下樓了。
“早。”她坐在小圓桌對面,對喬兆森說。
喬兆森給她弄了兩份煎蛋,笑著對她說:“聽隔壁的王嬸說,今天有一個廟會,吃完早飯後,我帶你去。”
慕筱白應好,然後抬頭問喬兆森:“你什麼時候喜歡湊熱鬧了?”
喬兆森給她盛了一碗粥:“不是你喜歡嗎?”
慕筱白撇嘴說:“廟會那些東西,我小時候就不喜歡了……”
鎮裡的廟會,其實也大同小異,總的說來,無非是村委會出錢請戲劇團過來唱幾齣越劇和崑劇來著,在這期間,各類小販也會從別的地方趕過來,地攤上到處擺滿了各類十元三樣,五元三樣和一元三樣的商品。
慕筱白在一個十元三樣的攤子裡挑了一盒跳棋和一把鍋鏟,還剩下一樣,她把機會讓給喬兆森。
“最後一樣,你挑一件。”
喬兆森在這些廉價商品來回看了好幾眼,然後隨便拿了一個標著不鏽鋼的平底鍋。
在回去的路上,慕筱白突然開口說:“突然覺得過普通老百姓的日子也挺好的,用廉價的物品,過樸實的日子,真誠地對待家人。”
喬兆森摸了下她的腦袋,並不認同她的觀點:“貧賤夫妻百事哀,不管是生活在富裕人家,還是普通的百姓人家,都會存在很多問題,主要看你如此對待它。”
慕筱白笑,正經八百地說:“我笑對生活,生活卻給我眼淚。”
喬兆森也笑:“哪裡來的亂七八糟的。”
晚上村裡的大會堂唱崑劇,她和喬兆森吃了晚飯趕到那裡的時候,大會堂黑壓壓的一片人,而戲劇也已經開唱了。
大會堂很熱鬧,小孩子們在比肩繼踵的人群裡擠來擠去,她拉著喬兆森來到一個角落,笑著對他說:“這位置好,聽得真切。”
這個角落正是放音響的地方,震耳欲聾的敲鑼打鼓聲音都差點讓她腳下的大地顫抖起來。
喬兆森皺著眉將她拉到一邊:“別站在這個地方。”
慕筱白跟著喬兆森走在他後面,然後看著喬兆森無恥地掏出幾張零錢跟兩個孩子換了兩個座位。
慕筱白坐下來不由感嘆說:“果然是商人本質。”
喬兆森:“這是一場很愉快的交易。”
慕筱白聳聳肩:“等下就不愉快了,那兩個孩子兜裡突然多了那麼多錢,一定會去打遊戲,然後他們的父母會非常生氣,接著給他們教訓。”
喬兆森無所謂笑笑:“那是他們用之不對,不過話說過來,孩子那麼些年紀,應該開始培養他的自控能力。”
慕筱白點點頭:“以後作為你的孩子,會非常辛苦。”
喬兆森微微撇過頭,聲音很輕,在這嘈雜的環境裡,聽得並不是很清楚。
他好像說:“兒子女兒不一樣……女兒可以很疼愛……”
她問他:“你喜歡女兒?”
喬兆森對她笑:“如果生個女兒,她可以多像你一點。”
慕筱白:“跟你相反,我喜歡兒子,兒子多好,兒子長大後還可以帶個媳婦回來,不像女兒,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
喬兆森趴在她耳邊說:“我們可以招女婿進門。”
慕筱白問:“你說倒插門啊,這可不行,喬家門面太大,一般人倒插不起。”
喬兆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