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兇殘,太兇殘了,這……這簡直是滅絕人性啊?”
一個長著國字臉的中年人嘴角還殘留著嘔吐物,他中午吃的那大半個豬肘子,算是白吃了,肚子裡還時不時往外犯著酸水。
“小李,你把情況給說宋局長說一下吧!”
中年人叫做趙志建,是這片轄區的分局局長,而那位頭髮已經花白了的老頭,則是市局主管刑偵業務的宋副局長。
倉州雖然民風彪悍,但人也是非常質樸的,平時最常見的案子也不過就是打架鬥毆致死的,像眼前這種死亡五人的大案,從解放後到現在都是屈指可數的。
出了這麼大的案子,除了公安局領導親臨現場之外,市裡領導也給予了很大的重視。
不過剛才過來的那位副市長,顯然沒有經受過血與火的考驗,在看到現場之後馬上吐的頭昏眼花,跟隨著拉著一個還有口氣的嫌犯救護車,一起送到了醫院。
“是,局長,我也是接到報案才過來的。”
一個穿著警服大約三十四五歲的男人走了過來,臉上的表情顯得有些緊張。
他是小鎮派出所的副所長,也是除了那個牧羊人之外,第一個來到現場的,當時所受到的驚嚇,直到現在都沒回過神來。
原來,在血案發生之後,一個經常到這附近放羊的羊倌,最先看到了這血腥的場景,嚇得他連滾帶爬到小鎮的派出所報了案。
當時派出所一共過來了四個人,帶隊的就是這位李副所長,他也算經驗豐富,在一陣嘔吐之後,馬上保護好了現場,並且立刻向上級部門做了報告。
“宋局長,在屋裡發現了這個……”
正在李副所長進行著彙報的時候,一個帶著手套的法醫拿過來一個透明塑膠袋,裡面放了一條手帕。
“局長,這個手帕上含有高濃度的乙醚,在一個死者身上發了裝有乙醚的瓶子,應該是他帶來的。”法醫將初步勘察現場的結果說了一下。
宋局長點了點頭,看向了李副所長,開口問道:“李所長,死者的和那個傷者的身份搞清楚了沒有?”
“報告局長,死者裡面有兩個人我都認識,另外傷者我也認識。”
李副所長苦笑了一聲,說道:“屋外死的那個,還有屋裡面咽喉被割斷的,這兩人都姓孫,是鎮子上的居民,是一對親兄弟,至於昏迷的那個孩子,是五年前流浪到這裡來的,他還有一個妹妹……”
小鎮上的人口並不是很多,尤其是孫家兄弟這樣被判過刑的浪蕩子,更是在派出所裡掛了號的,是派出所的重點教育分子。
而對秦風兄妹,李副所長也不陌生,因為秦風前幾個月還找他去打聽如何幫自己和妹妹在這裡掛個戶口,在李副所長的印象裡,這是個很穩重的孩子。
聽到李副所長的話後,宋局長沉思了一會,搖了搖頭說道:“案情基本上清楚了,死亡的這幾個人,應該是懷著某種目的來到這裡的,誰知道目的沒達成,反而被那孩子殺了個乾乾淨淨,這事兒……”
在進入到九十年代初期的時候,各地拐賣婦女兒童的案件陡然變得多了起來,透過現場發現的含有乙醚的手帕和李副所長的彙報,經驗豐富的宋局長已經可以給案子定性了。
只是宋局長怎麼都無法想象,這麼兇殘的場面,居然是那個看上去有些瘦弱的孩子幹下來的,這要有多麼大的仇恨才能下如此殺手啊?
正在分析案情的時候,一人快步走到宋局長面前,在他耳邊小聲說道:“局長,醫院那邊有訊息了,那個孩子已經醒了。”
“小趙,咱們先去醫院吧,讓人調查下另外幾個人的身份。”
向停在鐵軌旁的警車走到一半的時候,宋局長停住了腳步,吩咐道:“這個案子可能牽扯到未成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