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已消失在遠方的黑點,高深莫測地扯扯唇角,自言自語地道,“瘟疫?龍卓然這傢伙當真以為自己搞那些把戲無人知道?”
冷嗤一聲,手一揮,薄薄的簾子隔住了那雙深沉的眸子。
馬車仍然不疾不徐的前行著,透過薄薄的水藍色車簾,隱約可見,在男子的旁邊,躺著一個人,從身型來判斷,約是一少女,男子仔細地看她半晌,方抬起頭,撩開車簾,對著前方道,“商兄,麻煩你解下這丫頭的穴道,我想離開之前跟卿卿說兩句話!”
趕車的男子轉身,隔著車簾,三道指風射了進去。
少女一睜開眼,愣了幾下,她直起身,靠在車壁上,防備地問,“你是誰?”
“不過是換了張臉,卿卿就不認識大哥了?真讓我傷心。”男子似嗔非嗔。“虧的我在逃亡中,還念念不忘你的安危,真是個沒良心的丫頭!”
“你是卿書大哥?你易容了?”少女的眼中還有一線惘然,隨即,她身子往前傾,滿臉歡欣,驚喜的笑道,“嚇我一跳,以為又遇到壞人!大哥也是,要見我只需傳個信就好,何必這麼大費周章呢?”
她的語氣裡有些天真的不滿,清豔的小臉上,歡喜中夾雜著絲絲的警惕,梅卿書不說話,微笑地看著她半晌,才淡淡地說,“二年不見,生疏不少呢!妹妹什麼時候也學會說表面話了?”
長笑臉上的慢慢笑容隱去,她默不做聲的靠在一邊,長長的睫毛微掩著半合的星眸。
沒錯,雖然易了容,可是她第一眼就認出身側的男子是梅卿書,沒錯,她那些歡喜而稚氣的話也是裝出來的!
怎麼說呢?
其實無話可說。
有很多問題,問了也是白問,有很多話語,說了也是白說。
這般重逢吶……
讓她如何相信他還是以前的梅大哥?
天際,一輪圓月高掛。
在誰也沒留意的地方,一匹黑馬馱著一個人,遠遠地站在密林深處盯著來來往往的官道,暗如沉星的眸裡透著淡淡的憂心。
“卿卿……”輕輕的喊聲打斷了長笑的思緒,“你有沒不明白要問大哥?”
清朗的嗓音夾著柔和的笑意,只是那笑,隱隱約約有些疲憊和倦怠。
“沒有,我只想知道……大哥這些日子還好嗎?”長笑轉過頭,慢慢地問。
同他一模一樣的杏眼裡水光瀲灩,明亮的不可思議。
梅卿書別過頭,沉默一會兒,才道,“都過去了,卿卿。”
馬車在驛站門口停下,梅卿書躍下車,揮揮手就向驛站裡走去。
趕車的青年回頭,連連幾指,長笑又動彈不得的躺下,靜靜的聽著馬車咕嚕的聲音,和偶爾幾聲的蛙鳴。
夏天,似要來臨。
長笑僵在馬車裡並未多長時間,走上小岔路不久,臉色蒼白的青年一彎腰,拎著她就向密林深處疾去。
一回生,兩回熟,她安慰著自己,反正被人擄走也不是一兩次的事,從龍淺開始,這種歷史就一而再再而三的重複,想不習慣都難。
在無數棵相似的大樹中穿插來去,約有半個時辰左右,便來到密林盡頭,只見一幢青磚紅瓦的宅院靜靜的矗立在月光底下,黝黑的影子如怪獸張開的大嘴,瞬間就無聲無息吞噬了兩人。
長笑雖不能動,但大眼還是骨碌地左看右看,直到約有十幾個少年從陰影裡走出來,才知道這院子周圍設定了很多暗樁。
在一群人歡呼著被拎進屋,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女看著她,好奇的問,“商哥哥,這個是閣主新找來的人嗎?”
“不是的,青茗,她是暫時住這三四天的貴客,大家無須理會。”面色蒼白的青年沉聲道,只是看向那少女時;眼裡有了些許的溫